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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街心公園,越想越氣,沒有回家和父母商量,擅作主張,跑到校長室,告發了氣體大腦。
雖然教師群體覺得學校設有*課程,氣體大腦的舉動只是出於習慣,並沒有惡劣性質,但此事在考生中反響劇烈,為平息不良言論,校方對氣體大腦進行懲罰,停了他新學期的課,派他去校辦顏料工廠中做外聯組長。
我急忙趕去Q家,無人。
在樓梯中等了兩個小時,我不斷透過樓梯視窗向下望,窗外的電線杆子上刷了防禦火災的標語,窗臺上有一個滅火器。
我研究滅火器來打發時間,猛然眼前一股白煙,我偏頭閃過,整層樓道迅速籠罩在高密度的白霧中,什麼也看不見了。
摸爬出樓門,我滿頭白色,騎車而逃,一路引人側目。回到家洗澡,那些白色顆粒黏著髮根,把它們洗下後,掉了許多頭髮。
第二天,我理了短髮,再去Q家。
樓道已被打掃,只在牆和臺階的邊縫中還有白色殘跡。敲門,開門,她穿著墨綠色褲衩、粉色背心,手中拿著一個冰激凌。
她用小勺挖了一口,含在嘴裡,說:“進來吧。在上面跺跺土。”
門口立有一個拖布,我在上面蹭了鞋底,這是我從未經歷過的規矩。她家地面塗成棕紅色,乾淨得泛著亮光。客廳中一套黑漆傢俱,擺有一個陶瓷瓶和一個展翅造型的鐵質老鷹,均體積龐大。
她單膝跪坐在沙發上,口中的勺柄翹向我。她:“找我什麼事?”我:“沒事。”她:“算了,還是我說吧。”
她告發老師的舉動,引起她父母的極度恐慌,覺得就算她榜上有名,校方也不會錄取。不料昨天收到錄取通知書。一家人去莫斯科餐廳吃西餐慶祝,她父親分析說:“你現在是考生家長們關注的人,校方只有錄取你,才能顯出公正。”她母親說:“幸好鬧了這事,否則我還擔心你被走後門的人擠掉呢。”
她父親說:“唉,把校方搞得狼狽,總是不好。等上了學,要事事小心,說不定校方會找個理由把你開除。你得挺過頭兩年,才能算是真上了學。”她父母憂心忡忡地吃完這頓飯,再也沒高興起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五章 真言2(9)
她則對未來充滿自信,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我講我昨天碰開了滅火器,她大叫一聲:“是你呀!”她說是她清掃的樓道,埋怨道:“都是你做的好事。”皺著鼻子笑了起來。
心中一片甜蜜——滅火器事件由我開始由她結束,這是我倆日後夫唱婦隨的明確預兆。
她縮在沙發裡,說:“你過來,我餵你一勺冰激凌吧?”
我莊重地移到她跟前,張開了嘴,正要享受冰涼,卻聽到門鎖響動,Q的父親走了進來。
他長有一雙老鷹的眼睛,威風凜凜地站立。
Q:“你怎麼回來了?”
他:“嗯,取一份材料。馬上回單位。”
但他沒有找材料,而是給我倒杯茶,就此坐了下來,三句兩句套出我的家庭狀況。他皺著眉,嚴厲地問:“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我說出父親的名字。
他臉色瞬間灰暗。我知道,他必是當年那幫小夥子中的一員。這幫人生死與共,同時也相互詆譭。
Q一臉喜色,我則擔心他和我父親的關係。他說:“你父親,比我有主意。”這話沒有任何語氣,字字發音平扁。
他的目光在室內遊走一圈,吸吸鼻子,說:“咦,你身上怎麼有煙味?你抽菸呀。等等,我給你買菸去。”
他起身快步出門,二十分鐘後,拿了一盒紅塔山回來,笨拙地拆開,遞一根給我。我抽一口,他展現笑容,拍拍茶几,說:“很好。老歪的兒子。”
才知道父親年輕時叫作“老歪”,他監督印刷一份宣傳材料時,因為時局變動,這份六百多字的稿子修改了十一次,他三晚未睡,實在頂不住了,倒在印刷廠走廊的長條椅上睡了過去。
走廊中的穿堂風將他吹得面部痙攣,嘴角歪了兩個月,從此被喚作“老歪”。自從他得了這個綽號,就愛給人出歪主意,常讓他人驚恐萬分。
Q父親說:“我們這些人是一堆爛名,你父親和一個叫疤愣的人最好,他倆還定了娃娃親,說疤愣的女兒嫁你。”我對此早有耳聞,忙轉移話題,湊趣地問:“叔叔,你的外號是什麼?”
他回答:“死不瞑目——因為我睡覺時睜著眼睛。”
Q哈哈大笑,向我眨下眼,那是讓我快走的暗示,我連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