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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明明春末的天,卻好似進入嚴寒,凜冽的逼人。
林馨兒被西門靖軒帶著,時而回旋,時而揮劍,與突然而至的刺客展開了對搏。
只是片刻,凌風散去,周圍安靜下來,林馨兒嗅到了撲鼻的血腥味兒。她知道這絕不是普通的殺招,帶著碎屍萬段的狠厲,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遍野的慘屍,不堪目睹。
這就是西門靖軒讓自己閉上眼睛的原因?
他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出手,慘絕人寰的殺戮,或者是他不想讓自己看到刀光劍影之後留下的駭人恐怖。
西門靖軒帶著林馨兒重新跳上馬背,策馬奔騰出很遠之後,才把她鬆開。
“王爺,”林馨兒揉揉一時不適應光線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叫道,似乎不知道他們剛剛經歷了怎樣的危險。
剛才確實很危險,她透過風聲出手可以辨別出有十名出手狠辣的刺客在圍攻西門靖軒,而西門靖軒不僅要迎敵,還要保護她毫髮無傷,結果死的是那些刺客,西門靖軒帶著她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離開。
西門靖軒的武功是強大的,出手甚比那些刺客還要狠辣,這就是他如殺神弒命般的作風,令敵國的軍隊聞風喪膽。
但總有不怕死的人妄圖剷除這個人物,為他們的野心鋪路。
林馨兒知道,這不是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後一批,在那個位子上就得擔著那個位子的風險。
林馨兒有些同情起西門靖軒,這讓她想起小時候在北疆時遇到的一個少年,當時被敵家追殺,遍體鱗傷。
那個少年奄奄一息,臉上佈滿了血跡,她甚至都沒看到他的本來面目,但如此狼狽也掩不住那天然而生的貴族之氣,想必擁有著不一般的身世。而他也許就是因為家族生變才慘遭毒手,有的人表面看起來活得高人一等,極為光鮮,可是誰能體會到其不為人知的艱難?誰又能想到鉅變會猝不及防的降臨,在身處危險時,還不如一個普透過著小日子的百姓。
而就在剛才,西門靖軒對她的保護,甚至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去看慘絕的打殺,讓林馨兒也不覺聯絡到了當年那個少年身上。
八年前,林馨兒還沒有墜崖受傷,跟林可兒在北疆一個山坡處玩耍,本來在捉迷藏,林可兒把蒙著眼睛的林馨兒引到了坡上後,就偷偷的跑了,林馨兒心知肚明,也想撇開林可兒獨自靜靜,結果天突降大雨,林馨兒急忙跑到一個洞穴躲避。
結果就遇到了那個傷痕累累的少年,洞穴很淺,那個少年見她小心的躲在洞口,雨水濺了一身,便掙扎著將自己往外移了移,將她拽進洞內,不顧自己的傷痕沾到雨水,守在洞口的位置。
那是林馨兒第一次感受到被除了娘以外的人保護的滋味,時隔這麼多年,當日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她默默的掏出捉迷藏用的蒙著眼睛的帕子,替少年小心的裹住出血最嚴重的胳膊,又將自己身上沒有被雨水淋溼的地方的衣衫撕下,替少年包裹另外的傷口,小小的年紀,包紮技術很差勁,但也算是她盡力而為的救人之舉。之後回到家,因為衣衫撕破的原因,還被柳隨香罰著絕食一天。
雷雨過後,很快就晴了。
那個少年已經陷入昏迷,林馨兒怕他的仇家尋來,就到了附近農民的田間偷取了個草人,費力的帶到了山上,用從少年身上取下的小刀解開捆繩,打散開,全部鋪到那個少年身上,一個草人不夠,又跑了一趟。
剛將少年遮住,就有幾個人朝洞穴這邊騎馬奔來,一看就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林馨兒一屁股就坐在了草垛上,不慌不忙的等著那幾個逼近。
“小丫頭,有沒有見到一個負傷的小子?”為首的刀疤臉喝道。
林馨兒搖搖頭,雙臂環肩的蜷縮在草垛上,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他剛在這裡避雨,天晴後就走了。”
“朝哪兒走了?”刀疤臉又問。
林馨兒小心的指了一個方向,不敢吱聲。
刀疤臉看著瑟瑟發抖的林馨兒,一個不經事的小姑娘,想必也沒說謊的膽子,便帶人朝林馨兒所指的方向追去。
林馨兒長吁了口氣,連忙起身,見雜草還把那個少年蓋得嚴嚴實實,雖然不確定這樣能不能救了他,但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了。
柳隨香向來警告她不許惹是生非,她也不能向林府的人求救,免得給林府招惹到麻煩,自己又成了罪人,有什麼危險她獨自承擔好了。
林馨兒決定上山去採摘些野果留給那個少年吃,可是沒想到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