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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馨兒握著畫的手在抖,這樣的一幅畫是不完美的,如果是要將當年的事情留在畫中,那麼必然不能少了她的身影。
林馨兒將畫鋪在了桌面上,將放在桌角邊許久沒用的硯墨重新磨好,抽出筆筒裡的毛筆,開始在這幅畫上填補。
片刻,一個挽著兩個髮髻的小女孩的身影躍然紙面,懷抱著一困稻草艱難的行走在泥水裡,鞋子上,衣衫上,都沾了不少淤泥。
林馨兒回憶著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不知道畫中的女孩跟她有幾分像?
不過現在看來,這幅畫才算是畫完了。
林馨兒盯著畫面想起了那個因她丟了一隻眼睛的獨眼人,洞裡,溼漉漉的草垛就是最明顯的疑點,幸運的是他當時竟然沒有發現,換做任何一個心思密一些的人,都不會讓她輕易逃脫,到時候死的也就不止被她藏起的西門靖軒一個人,難怪西門靖昱會惱火的發狠,活生生的挖掉他一隻眼睛。
其實當年救了他們的不是她而是老天爺,現在想起,當時自己拿溼漉漉的稻草垛去遮蓋西門靖軒是多麼幼稚的做法,所幸對手是獨眼人。
林馨兒注視了片刻,便將畫小心的捲起,放進了畫筒中。
她知道西門靖軒平日都住在書房,很少住在墨雅軒,看這屋子也是好久沒人住過的,由於墨雅軒的特殊,就算偶爾有人來打掃,也不敢隨便觸碰西門靖軒的東西。
所以,這裡的桌椅床榻都是乾淨整潔的,但是西門靖軒的書畫卻都蒙了一層灰塵。
這樣看來,不知道這幅畫什麼時候能夠再被人看到。
她補畫,又這樣想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還給予了很高的期望?
林馨兒自嘲的苦笑著搖搖頭。
師父說過,當人的感情左右了意志的時候,就成了他最大的弱點,就算這個人再強大也會變的不堪一擊。
那麼,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變的不堪一擊,淪落為西門靖軒的感情傀儡?
錦陽宮,西門靖烈沉著臉坐在龍椅上。
姜子音與西門徹已經先到,坐在側首,西門寅坐在他們對面的位置,鼻息間灌進了清晨的冷氣,加上為陳太醫的死所動,不住的咳嗽,臉色蒼白的像冬日的雪,讓人看著心涼。
“怎麼樣?能否留下?”西門靖烈看向西門寅,有時候他在想,真應該把西門痕的身體給了他,那樣他一定也是朝廷裡的棟樑,或者……
西門靖烈瞟了眼另一邊的西門徹,沒有再想下去。
“沒事的,父皇。”西門寅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兒臣也想聽聽大家對陳太醫之事的高見。陳太醫陪伴兒臣這麼多年,也是盡心了,結果卻因兒臣死於非命,咳咳……”
正說著,西門靖軒來了。
進了錦陽宮,西門靖軒環視一週,便將在座的人全部收進眼底,走到西門靖烈面前,拱手道,“臣弟參見皇上。”
“靖軒,此事非同小可,雖然死的是一個御醫,但是很明顯是針對寅兒,相當於間接謀害皇子,這件事朕就交給你去查辦,務必要把兇手找出來。”西門靖烈道,在他看來,皇家裡只有西門靖軒辦事最可靠,太子西門徹雖然也應該擔當重任,但是總不放心,畢竟這件事關係到西門寅的命,不能隨便當做歷練西門徹的機會。
“皇上且慢,微臣有話要講。”
西門靖軒還未接旨,顧傾城走進了錦陽宮,大聲道。
“顧大人,群臣不是在昭和殿候著麼?”西門靖烈問。
因為陳太醫的死牽扯著不問朝事的西門寅,所以西門靖烈先召西門寅來到離翠竹閣比較近的錦陽宮,之後正巧姜子音與西門徹聞訊趕來,便推遲了昭和殿裡早朝的時辰。
不想顧傾城斗膽闖進了錦陽宮。
“微臣參見皇上。”
走進殿中,顧傾城朝西門靖烈施禮,之後道,“回皇上,群臣確實都在昭和殿等候,只是微臣聽說了陳太醫被害的風聲,所以斗膽闖進錦陽宮,請皇上恕罪,只因微臣有話要講,若是晚了,聖旨下,怕令皇上覆水難收。”
“你想說什麼?”西門靖烈靠在龍椅上,炯炯的目光注視著顧傾城。
他深知這名年輕的尚書大人力所能為。
在顧傾城任侍郎,年方二十二歲時,任欽差大人代表朝廷奔赴江南,督促當地府尹,賑濟水災,不僅設法遏制了山賊趁機打劫作亂,還井然有序的安排好災民的起居,沒有引起災後霍亂躁動等不利於朝廷大局之事,而且還令受災百姓齊心拜謝這個根基還未穩固的朝廷,可謂立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