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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功課忙了。”我這樣解釋,像幫助彼此好好把這話題終結了似。
不期然地,我心裡有一陣輕快。
在我女兒的雙滿月酒筵上,我其實並不想見到健如,以防有任何令我覺得不快的意外發生。
且,我意識到健如之所以不回廣州來,是帶了一點點的不高興、一點點的醋意。
人與人之間的心病,就是在不知不覺之間,當很多非常輕微的不協調聚積起來而後所形成的。
我心知,不管這妹子跟她姐夫的關係與感情是否有不正常的發展傾向,我們姐妹倆的心病是無可避免地油然而生了。
有心病的人,尤其看不得對方得志。
健如不會喜歡我抱著女兒,由丈夫陪著,在金家的大客廳上,於滿堂嘉賓之間穿來插去。
因為我擁有的,她沒有。
這還不打緊,問題癥結在於我擁有的,她沒有而又渴望擁有。
從哪個時候開始,我生了這個對健如的想法,真的不得而知。
只一個情況我可以講出來,就是女人對丈夫的行為心思種種,很有直覺。我開始曉得冷靜地控制自己,從而控制局面了。
信暉看我沒有再在健如是否回廣州來一事上糾纏下去,象吁了一口氣,改變了一個話題,道:
“我跟父親商量了兩件事,剛要告訴你。”
“什麼事?”
“一件是女兒的名字,父親從我建議的名字當中挑了一組名字出來。”
“一組?”我奇怪地問。
“對呀!”金信暉答,“我們當然的不只生一個女兒了,是不是?”
這麼一說了,丈夫還順勢地把我一攬,來了個親暱的動作,叫我更意識到,自己打了一場小小的勝仗。
“老爺究竟挑了哪一組?”
“琴、棋、書、畫。”信暉說,“女兒叫詠琴,將來的孩子可以叫詠棋、詠書、詠畫。”
我笑著擺手,道:
“四個?太多了,吃不消。”
“這怎麼會是個問題?這組名字最令我憂慮的是生到第五個時怎樣接下去,你看用詩、詞、歌、賦好不好?”
我們都忍不住笑得回不過氣來。
好一會,我才問:
“那第二件事呢”“我想改變個主意,詠琴的雙滿月酒不擺在家裡,改為在愛群飯店,你說好不好?”
愛群飯店是廣州的老飯店,當然是一流的。級數與名望類似香港的半島。
我一聽,興奮得不自覺地拍起手來,道:
“好哇,頂摩登的。”
信暉看著我,眼神忽爾有很多憐愛,柔聲道:“你怎麼象個母親,還那麼似小孩。”
我啐他一口,再道:
“老爺和奶奶的意見怎麼樣?他們會不會反對?”
“怕不會吧,在哪兒請客,只個過是形式問題,反正錢還是依舊要花出去的。”
“我還沒有到愛群飯店裡頭走過呢,頂新鮮吧!”
“是嗎?你從前沒去過?”信暉問。
我搖頭。
“那好哇,我就今天帶你上愛群去吃下午茶,先讓你看看地方,喜歡了,我再跟爹孃說去。”
好像很久未試過有這天的開心了。
我隨了信暉,讓金家的司機載到坐落在珠江畔的愛群飯店來。
吃茶的大廳很寬敞,椅子都清一色地罩了紅椅套,裝修帶點洋味,更烘托起一室的清新高雅,不比尋常。我未坐下來,就已經喜歡這地方了。
信暉給我叫了紅茶,為我添糖加奶,然後又要了一客公司三文治,我們分吃。
“信暉,”我忽然心上牽動,抬眼望住咖啡廳內走過的紅男綠女,有一陣的衝動,鼻子竟酸了起來。
“怎麼了?”信暉奇怪地望住我。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啊!”
這樣子說了之後,眼角就滲出淚水來。
金信暉趕緊拿手絹兒出來,塞到我手裡去,道:
“傻心如,是怎麼了?別在眾人跟前出洋相了,給人們看在眼內,以為我們是對痴男怨女,約在這兒開談判,男的把女的欺負了似。”
被他這麼一說,我竟又噗嗤一聲笑出來。
文夫或者會不明白為什麼我無端地哭、無端地笑,其實,我是真的感動了。
小兩口子能趁著一個明媚的下午,離了那深深庭院,到外頭世界來吸一口新鮮空氣,然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