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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直待爬到草叢邊,躲過老虎的視線,他才躍身而起,貓著身直趨毛澤東身邊,隨即又趴在地上。他只覺著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萬幸萬幸,老虎沒有發現,不過還是一樣警惕地虎視眈眈著。 “潤之!潤之!”蕭子升貼著毛澤東的耳朵,悄聲催喚著。 “嗯——”毛澤東惺忪地應了一聲,剛要翻過身來,被蕭子升連連扳住:“別、別動!” 這一扳,加上這一緊張的口氣,頓讓毛澤東醒神過來,連問:“怎麼?有賊?”他也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千萬不要動。你往大樹下看——” 毛澤東旋即斜瞄過去,也一驚不小:“老虎?!”心猛然一提,睡意全消。 蕭子升叮問著:“有什麼辦法?” 毛澤東思量著:“我在鄉里時,聽老人說老虎不會上樹,奔起來,不便轉彎。要是他發現我們,我們就分開逃。” “我不會爬樹。” “那就拐著彎逃。老虎大概也會游泳,我們千萬不要往河裡跳。” 商量停當,毛澤東與蕭子升就這麼裝死般地躺著,紋絲不敢動,大氣不敢出。四道眼光緊緊地盯著老虎的動靜。 真是度日如年,分秒的時間此時也顯得揪心的漫長。 不曉過了幾多時候,天還未破曉,樹仙那頭的田裡出現了農人,路邊也見有人經過了。 他倆算是躲過了一劫,便不敢再延誤,輕輕取過雨傘、包袱,悄悄離去。兩人不期而然,去而又住,禁不住返首暗瞄一眼大樹下—— 熹微的晨光中,一尊蹲伏的怪石,依舊在那裡“虎視眈眈”著。 毛澤東和蕭子升恍然大悟,恨不是,笑不能,自怨自嘲地吐出一口長長的大氣!在後來自己的回憶錄中,這自然成了無可忘卻的一筆,有驚無險的一筆。 不過遇“險”歸遇“險”,對百年古松帶給他倆的涼爽、快意與人化的激勵,他倆還是由衷感謝的。臨去,兩人又去不期而然地衝樹仙深深鞠了一躬。總算找到大概是那位在衙門裡做過事的人家。 “是這裡?不像。”蕭子升審視著泥牆瓦屋,又有些遲疑了。 “管它嘞。”毛澤東揚臂敲門,“從這一家開始,大膽要飯。” 門開,是一位奇形怪狀的老頭,劈頭就是一句話:“這裡沒有打發叫化子的。走!” 見“東家”如此沒有同情心,毛澤東也來了氣,詰問道:“連打發叫化子的飯都沒有,還算個什麼人家?” “滾!” “行行好吧,老爹。”蕭子升扮起白臉,“不打發叫化子?會遭報應的。” “閉上臭嘴!還不滾?” 毛澤東不由得惱火起來:“今天倒要討個公道。為什麼不能打發?是有飯不給,還是你也窮得丁當響?你若說不清白,我們就不走了。”說著,乾脆當門坐下。 “你說清白了,或是給我們一口飯吃,我們就離開。”蕭子升倚門而坐。 老頭愣怔了。須臾,瘦臉上泛出一絲奸笑道:“熟飯沒有,生米可以給一點。走不走呢?” “生米?”輪到蕭子升愣怔了。 “除非你保證今後對討飯的不再強橫霸道。你若不答應,我們就不走。”毛澤東堅持著,紋絲不動。 老頭無奈了,只好回應道:“好好,我答應就是。” “我們回頭,還要來討你的飯。”毛澤東跟蕭子升一遞眼色,返身離去。老頭被噎得氣難順、罵不是,發洩似地撞上大門: “活見鬼了!” “出師不利。”毛澤東自嘲著。 “我看這不像老闆娘說的讀書人家。”蕭子升回看著,四下尋探,“噯,潤之——” 四目眺望中,他們見著在一片碧翠的山腳下,隱約間似有一幢瓦房。 蕭子升立時判斷出:“沒錯,應該是這家,看樣子就和和美美的。” 兩人剛挨近“和和美美”的人家,大門裡竟“啪噠”摜出一隻藤箱,箱裡書刊、衣服之類的散落一地。 “滾!滾回你的法政學堂去!” 毛澤東與蕭子升被嚇了一跳,倏然停住腳步。 毛澤東調侃著:“這可不‘和和美美’。” 蕭子升白了毛澤東一眼。 一位顯然是被逐出家門的“法政學堂”學生,氣咻咻地耷拉著腦袋,將散落的書、衣之類一一揀過,塞入箱內,提起就走,連趕出來的母親也沒能攔住。 學生不意迎頭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截住:“你這位先生。”他抬首一看,見是兩位同齡的陌生人。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七章:魚翔淺底(4)
“莫生氣,老人家在叫你嘞。” 做母親的幾步趕來,抓過藤箱道:“還不回去跟你爹認個錯?也是你的不對。” “走、走,回家、回家。”蕭子升順水推舟,和事地將人攬往屋裡。 也怪不得做父親的動怒。 “這個沒出息的東西,要我去縣衙門替他塞錢通路,找事做!”老父親言之耿耿。 毛澤東與蕭子升不由得對老爹頓生敬意。 “老爹在衙門裡做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