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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兮媯收不住腳,直直跌入尉遲駿的懷抱。她雙目紅腫,臉上亦沾上些許灰塵,可笑至極,但尉遲駿卻笑不出來。
“祖父大人說話一貫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尉遲駿放柔了聲音道。bao。
亦真亦幻無可奈何花落去(7)
“他是百萬兵馬的大元帥,又是你的祖父,我哪裡敢怪他。”說是不放在心上,李兮媯話音裡仍帶上了不滿和怨懟。
尉遲駿笑容有些晦澀,“他也經常將我罵得狗血淋頭。愛之深,責之切,他指責你,完全是當你自己人看待。”
“他真當我是自己人?”李兮媯狐疑道。
“旁人他才懶得理會呢。”尉遲炯和李笑乃忘年交,他有意管教李笑的女兒,李笑求之不得,保管拍手贊成,但這點卻不便與李兮媯說明。
李兮媯面上這才有了點兒喜色。
尉遲駿無奈地笑了笑。她在外漂泊多年,仍持有一份童真,對她而言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兮媯扯扯他衣袖,道:“師兄,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方才羞憤難當,根本沒有看清方向,這條路與去往她爹孃所在的落楓坡背道而馳。她適才跑得太急太快,後勁不足,要再往回趕幾十里路,著實有點兒吃不消。
尉遲駿從容一笑,打了個短促的呼哨。一匹沒有一絲雜色的純種白馬從遠處疾奔而來,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他們身前。
“是追風?”李兮媯驚喜道。
尉遲駿不覺微笑道:“是。”
李兮媯歡快地高呼一聲,伸手就去摟抱追風。那白馬高傲地揚了揚脖子,扭動身軀,就是不讓她靠近。尉遲駿見狀,忙拽住韁繩,撫摸著追風不安分的身體,在它耳畔不知說了些什麼。
李兮媯姣好的容顏黯然失色,“一別多年,連追風也不認得我了。”
“它只是一時不習慣罷了,往後你多與它說說話,它自然會與你親近。”尉遲駿轉了話題,道,“上馬吧。”
追風仰首長嘶,好似極不情願,在尉遲駿的安撫下,它才勉為其難地蹲下。李兮媯上了馬,婉聲道:“師兄,你也上來吧。”
共乘一騎,歡言笑語,本是他們兒時常做的事,但此時,尉遲駿陡然生出一絲猶豫。他心中最彌足珍貴的位置已完完全全地留給了雲清霜,即便親如兄妹的李兮媯也無法代替。
馬上的李兮媯興奮地揮舞雙手,尉遲駿只輕飄飄道:“你一個人坐舒坦些,我能跟得上。”
李兮媯微微低頭沉思。她敏銳地覺察到了尉遲駿的異樣,他再不是從前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眼中只容得下她一個人的師兄了。她欲言又止,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問出口。
越是接近目的地,李兮媯心中越是忐忑,越是不敢上前。
“別擔心,有師兄在呢。”尉遲駿一眼瞧出她的遲疑,笑容溫和一如往常。
李兮媯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這個生性灑脫的女子突地扭捏起來。
尉遲駿笑著道:“就在前面了,快走吧。”
李兮媯斜睨了他一眼,他又如何能明白自己此時矛盾的心態。
拖拖拉拉,猶疑不決,到底還是到了門前。
尉遲駿不給李兮媯反悔的機會,硬生生地拖她一同踏進門,清清朗朗地喚了句:“師父師母,你們看我把誰帶回來了?”
師母劉盈迎了出來,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淚彷彿在一瞬間衝出眼眶,她哆嗦著嘴唇,幾不成句。
李兮媯含淚凝望著她,卻傻傻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尉遲駿適時推了她一把,鼓勵她道:“還不上去,師母等著你呢。”
劉盈先她一步上前,一聲“阿兮”哽咽在喉,聽得含糊不清,卻是喚得情真意切。
李兮媯再無猶豫地撲入她的懷抱,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尉遲駿沒有打擾她們,悄然走出門。
對於母親關切的詢問,李兮媯一五一十地做了詳盡的回答,唯有在被問及她為何這些年來音訊全無時,再度落淚。bao。想看書來
亦真亦幻無可奈何花落去(8)
劉盈見狀,懷疑她受了委屈,自是一個勁兒地追問,但李兮媯咬緊牙關,怎麼都不肯說。
她有苦難言,心情是極度複雜的。她自幼嬌生慣養,當初吃了秤砣鐵了心,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追隨自己的幸福,哪怕李笑以斷絕父女關係來要挾都沒能使她回心轉意。如今弄得狼狽歸來,即便心已是百孔千瘡,骨子裡的驕傲和倔犟也容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