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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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我說的法子,再坐一個時辰。午後來找我,教你其他的。”
胡砂歡快地跑走了,她充滿了希望與活力,未來於她來說總是光明大過黑暗。
芳準覺得自己對這種溫柔的活躍很是迷戀,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好像馬上就看不到似的。直到她關上門,再也看不見,他才慢慢走進自己的屋子,木門在身後輕輕合上。
他咳了兩聲,用袖子壓住唇,再放開,上面是一片殷紅。
五年之後
天像被墨水染過似的,風雨雷電交加。
在這種天氣,投宿客棧的人反而會多一些。故而路邊一個小小的客棧一直沒熄燈,掌櫃的撐在臺子上昏昏欲睡,等待打烊前再多來幾個客人。
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穿著蓑衣的人卷著風雨衝進來,斗笠還在一個勁往下滴水。像是很疲憊,他喘著氣坐在椅子上,一把揭了蓑衣,惹得掌櫃驚呼:“老五怎的今天便趕回了?不是說山塌了麼?”
那人好容易定了定神,大聲道:“我……我遇到仙女了!”
這樣一嚷嚷,本來一樓小廳坐的人不多,一時間都朝他那裡看去。那人指手畫腳,儼然激動之極:“真的是仙女!本來碧山那邊塌了一大塊,根本沒辦法通行,一群人都困在那裡。後來那個仙女就來了,唸了幾句咒語,泥土就一起讓到兩旁,當真是大神通!大慈悲!”
於是有人問道:“那仙女長什麼模樣?什麼名號?日後也好建個祠堂供她啊。”
那人呆了一下,笑得很慚愧:“這……我們都忘了問,主要第一次見到仙女,都傻了。不過仙女娘孃的仙容我還是記得的,臉如滿月,眉若柳葉,穿著五彩的羽衣,身後還跟著兩個漂亮小童子,風姿卓越的很啊!”
客棧裡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大抵都在羨慕他能親眼見到仙女娘娘。
靠著南邊角落裡,坐著一個布衣少女,正在喝茶,聽得他這樣說,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低頭看看自己,怎麼也找不到“五彩羽衣”和“漂亮小童子”在何處。至於臉如滿月,眉若柳葉,只怕就更不靠譜了。
她見客棧眾人聽得有趣,不由撥了撥脖子上的紫色大綢圍巾,露出半張臉來,膚色潔白,下頜尖俏,烏溜溜的眼珠子,透著一股嬌憨,一絲嫵媚。
招來小二結了茶錢,她懷裡抱著個布袋,裡面也不知裝了什麼,起身要上樓。
路過那人身旁,她還特地轉頭看了一眼,見那人沒認出來,她笑嘻嘻地便去客房睡覺了,直走到樓梯拐彎處,還聽那人在嚷嚷什麼“豐滿妖麗”,“絕代風華”,讓人好生想笑。
關上房門,胡砂解下了脖子上的圍巾,原本她遮住臉做好事是不讓人認出來,不過現在發現完全沒這個必要,她就是大刺刺地往那人面前一站,臉貼臉,他也未必認得出開路的“仙女”是她。何況,她還沒成仙。
她取了梳子坐在床沿梳頭,因著外面風雨交加,布袋裡的水琉琴感應到水汽,像是很高興,發出微微的鳴聲。
把布袋解開,水琉琴便呈現在眼前。胡砂把它捧起來,像五年來每天晚上睡覺前做的那樣,用手輕輕在上面撫摸著。
這琴與起初看到的模樣有些不同,因為是吸收了她的血肉精氣復活的,冰藍色玉石底下透出一層血色來,若隱若現,像活的一樣。被胡砂撫摸似乎也是一件令它喜悅的事情,在她掌中微微顫抖起來,神光流轉,要說話似的。
胡砂摸了半天,只摸到四根弦,到底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五年啦,琴啊琴,第五根弦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冒出來?再不出來,第二道天罰就要降臨,這次我可真要被天火燒死了。”
水琉琴自然是不會說話的,只能在那裡無辜地顫抖著,抖了半天,見她毫無反應,便偃旗息鼓不鬧了。
胡砂把梳子一丟,抱著水琉琴便倒頭大睡。剛要睡著,卻聽有人在外面輕輕敲窗戶,一面叫她:“胡砂姑娘,胡砂姑娘。”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開窗,卻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蹲在窗臺上,從頭到腳都溼透了,帽子上還滴著水,仔細看去卻是個年輕的男人,長得妖孽無比,眼睛底下一顆紅紅的淚痣,好像隨時會哭給你看的模樣。
胡砂一見他便笑吟吟地打招呼:“啊,是白紙小人三號!找我有事嗎?”
這名字還是胡砂給起的,因為芳準的白紙小人眾多,都沒有名字,每個還都負責不同的領域,譬如上回照顧胡砂的那個老氣橫秋的小丫頭,就是專門做丫鬟的,胡砂管她叫白紙小人一號。
二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