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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隔絕了外面的寒氣和刺眼的光亮,圍出一方小天地。袁青舉臉上掛著笑摟著小姑娘又沉沉睡去。
“是的,先生,今天三爺實在忙得抽不開身……好的,先生,一會兒三爺起……空了我會轉達您的意思……好的,先生,祝您玩得愉快,再見。”赫伯掛了電話瞅見站在身後的廚師長:“什麼事?”
“赫伯,您看今天的早餐……”
“先溫著,”赫伯看看腕上的表,又瞟了樓上一眼揮揮手:“也可以開始準備午飯了,說不定到時候正好。”
“好的。”廚師長也不敢多問,得了指令便轉身回廚房。
赫伯負手踱著輕快的步子步出大廳,去了迴廊。廊下襬著一張搖椅和一方矮桌,桌上是一尊紅泥小瓦爐,爐上煮著水,水已沸開,呼啦呼啦的頂著壺蓋。赫伯順勢拿棉布巾子包著壺柄端起茶壺洗茶泡茶。
茶,是今年剛得的貢尖新芽。
水一衝開便清香四溢。赫伯就著那蒸汽深深嗅了一下,才端起茶杯小小啜一口,舒坦得長嘆了一聲。而後緩緩的仰躺到搖椅裡輕晃慢搖,十分愜意的閉上眼假寐。一邊聽著那廊外雨聲做節拍,一邊咿咿呀呀的唱起來:“春香啊~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安來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覺腦袋下的枕頭比往日裡硬了許多,睡久了硌得顴骨生疼。軟軟的抬手拍了幾下,想把它拍得鬆軟些。只是那枕頭特不聽話了些,不但拍不松,還亂動,不但亂動,還把她的手給制住動不了。安來氣惱的睜眼,卻看見一張滿含笑意的臉。
袁青舉一手環住她並捉著她先前亂動的手,一手揉著胸膛,悶悶地咳了幾聲,打趣道:“來來,你這是準備過河拆橋,還是謀殺親夫呢?”
好吧,安來記起來了。回神的那一剎緩緩抬手捂住了臉然後縮排被子裡,好像這樣就能掩住她的窘迫一般。現在回想起來昨晚她鬧得動靜的確挺大的,三更半夜的把人給驚醒了來安慰她,事後還抓著人家的衣服不讓人走。
昨晚她的確怕極了,就是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只是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呢?大清早的發現她的床上多了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上帝呀,你真該直接帶她去見瑪利亞。也好過這般境地啊。
袁青舉好笑的把安來從被窩裡撈出來:“小心悶著。”
袁青舉捉著小姑娘捂著臉的手拉下來,她就閉著眼睛低著頭。看著弓著身子裝小蝦米的小妻子,袁青舉覺得很是頭疼,眯著眼睛伸手捏住那嬌俏的鼻子,這才使得小姑娘睜眼瞪他。他絲毫不介意,鬆了手,又順勢在鼻樑上颳了一下:“都大中午了嗎,還不餓嗎?”
在一般情況下,對於今晨這種情況。女孩兒們一般會怎麼幹?尖叫?痛哭?
好吧,鑑於他們這種情況比較特別,人也是她自己留的,安來覺得自己再遵循一般規則那就太矯情太丟臉了。於是,縱然滿頰緋紅,愣還強自鎮定,和身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後,沒話找話的說:“還在下雨。”
“嗯?”
“那就沒辦法依照計劃去曬太陽了。”
袁青舉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揉著她的後腦勺。手下觸到一塊與頭髮質感不同的突起,手臂一收,把小姑娘攏到身邊。
安來被迫低頭靠著袁青舉,頭髮被他扒拉開,找到那個還未脫落的血痂,輕輕摁了摁:“還疼麼?”
安來胡亂的搖著頭,只是那傷處新長出的嫩肉十分癢,平時也就被她刻意的忽略了,如今被那略顯粗糙的手指按壓,便覺難耐,支起頭蹭了兩下。
袁青舉低下頭擔憂的問:“怎麼了?”
“癢。”安來扭了扭,不好意思的說。伸手便要抓,卻被一隻大手抓住,聽袁青舉不贊同的說:“別用指甲,你不怕傷口感染吶!”說著便用指腹輕輕按壓摩挲血痂周圍的嫩肉。
安來鄒鄒鼻子:“我只擔心以後那一塊兒會不會就禿了,長不出頭髮。”
袁青舉也擔憂的癟了嘴角,不是很確定的說:“應該……不會吧。”看到小姑娘無精打采的趴著,又俯首在她耳畔加了一句:“就算全是禿的,我也不會嫌棄的。”
安來推開他翻身坐起來瞪他。袁青舉慢騰騰的坐起來探身拿過床頭櫃上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安來:“起吧,今天我讓人給你準備了青團。”
安來抱著衣服下床眼睛亮亮的問:“是杏花巷那家嗎?”
袁青舉神色怪異的看著她點頭。
安來莫名覺得很高興:“難為你這麼些年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