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盪天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彭乾羽來的突然,自上一任知縣於任上辭官歸裡之後,縣衙後寢也就一直無人居住,猶顯落敗,為了表示盛情,下午汪縣丞親自出馬忙前忙後的帶人打掃一番,倒也乾淨。
而彭乾羽和李順此時正在縣衙側面的值房裡審閱著偷盜案的卷宗,由於這只是一件很小的案子,根本不值得太書特書,看著那一堆的卷宗,展開來看其實那紙張上就只有寥寥數語,大多都是某月某日某時,哪家被盜,所盜之物有幾何,還有一些所謂的疑犯供詞等等,而真正有用的線索卻未置一文。
彭乾羽靠在椅子上,卷著袖口褲邊,一雙布鞋拖沓著,翹著二郎腿,手裡拿了個蒲扇不停地搖著,不時伸手揩揩劃過臉頰的汗珠。
李順站在他邊上,一邊念一邊解釋,一卷念無後合起手裡的卷宗,似有擔心的對彭乾羽說著,“大人,這次我們是不是有些冒失了,這種小偷小摸的無頭案,查無可查呀”
彭乾羽當然對這案子沒什麼興趣,偷盜案哪天不在發生,想管管得過來麼,他只是想借這事給自己初來乍道立個小威,順便也借這事壓壓汪縣丞在縣裡的威信,能擠掉他那是最好不過的,要讓全縣人民都知道,衙門裡來老爺了,以後要孝敬那得找準了廟門。
“是嗎?你這麼認為?”彭乾羽聽他念完所有的卷宗,也是一頭霧水,根本找不到線索。
李順將卷宗放下,接過老爺手裡的蒲扇替他扇著風,“莫不如還依舊維持原判,這樣兩下都方便”
李順是個謹小慎微的人,這一個知縣一個縣丞兩下討好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彭乾羽一拍李順的後腰,呵呵一笑,帶著輕視看不起的語氣說著,“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我看還是打輕了,不漲記性哪,讀書人的骨氣上哪了”
李順堆起眉頭揉著疼處往邊上挪,“這傷是小事,我是怕大人你因小失大呀”
“怎麼說?”彭乾羽眉頭一揚。
李順湊近了些,輕聲說著,“從案卷上來看,這胡大毛不像是真犯,真犯肯定另有其人,如果大人您破了此案,這也無非就是您份內之事,但那就完全推翻了汪縣丞的判決,以後共事起來勢必難以週轉,如果大人您破不了案子,後果可想而知了,大人,你這兩下都落不著好呀”
彭乾羽想想也是這麼回事,不過大話已經說出口了,現在只怕是全城的人都知道新任知縣老爺要在三日後重審案子,開弓也沒有回頭箭呀,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頭一把火那就是在引火燒身哪,不過轉念細想,我連一個小小的縣丞都應付不了,一個屁大的偷盜案都破不了那這知縣趁早別幹了。
於是彭乾羽敲了敲桌上卷宗上的胡大毛的名字,“那依你說這胡大毛就活該冤枉”
李順嘿嘿一笑,“這不都在於大人您嘛,您可以輕罰輕判,略以薄懲不就兩下相安無事了”
“那這案子還是沒有了結,真犯沒有抓到,早晚都會再次作案的,這怎麼交待”彭乾羽沒好氣的說著。
李順轉到另一邊,說著,“大人,這有何難,天底下的樑上君子多了,所有的案子誰能說都是一人所為,再說了,就算這案子破了,大人你就保證以後城裡不再發生類似的案子?”
聽他這麼一說,彭乾羽倒是感覺有幾分道理,點點頭然後又快速的搖著頭,“不不,一碼歸一碼,這個案子老爺我是破定了,還有,你是我的人,我不防直接告訴你,早晚我都會讓那汪縣丞滾蛋,你最好別打兩邊討好的小算盤,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處,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幫我把這案子好破了”
李順被揭了老底,臉上一陣尷尬,還好這時值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太尊,太尊”汪縣丞滿面春風的跑進了值房,“真是委屈您了,後衙現已打掃乾淨,一應起居用具都是新換的,您一路鞍馬勞頓,還請入後衙歇息,晚上卑職親自為太尊接風洗塵,明日一早,下官將攜闔縣上下人等專侯大人升堂點卯”
彭乾羽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這人在縣城裡口卑太差了,為官一任,就算是有些小貪小賄或可原諒,最可恨的是不作為,縣城治安混亂,城牆年久失修,滿大街都是要飯的,這種人不但不配做官,更該殺。
彭乾羽往椅子上一靠,根本就沒把這汪縣丞當回事,有意發難,“我說汪大人,老爺我要幹什麼是不是都要你事先安排”
汪縣丞討了個沒趣,細想下感覺自己說話還算得體,怎麼這新來的知縣會處處針對他,難道以前有過過結?
於是汪縣丞拱著手,十分拘謹地說著,“太尊大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