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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婁三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在這大堂上老爺我最大,我給你做主,說”彭乾羽一聽還另有隱情馬上又來了精神,指著婁三說道。
婁三有些害怕,四下掃視著大堂,頓了頓,後又猛然直視著彭乾羽,好像做了什麼決定,道,“反正已經這樣,大不了一死,我講,老爺”
彭乾羽對他抬抬手,嘿嘿一笑,“沒那麼嚴重,這案子也罪不致死,有話起來說吧”
婁三不敢站起來,“半年前的一天早上,小人剛出攤,幾個官差大哥就找了過來,說小的擺設攤點要交稅,小人祖輩都是做這個的,稅也一直有交,一天三文,那幾個官差說現在改了一天交五文錢,小人不敢爭辯,只是沒想到後來一再增加,一天要交二十文,老爺呀,小的一天有時候也就能掙這點錢,哪裡交得起呀”
說到這,彭乾羽瞥了一眼一旁的趙班頭,只見他身體在輕微的晃動,臉上惴惴不安。
婁三繼續道,“不交這錢,差官大哥就不讓小人出攤,小人家有個瘸腿的堂客(老婆)還等著錢活命,實在是沒法子,小人才到縣衙來討個說法,那個汪老爺還沒聽小人說完事情的經過就讓差官們把小人過了一頓,小人便不敢再來了,再後來,不出攤還是要過日子的,小人就去街上找工做,可是那個縣老爺又找小人給抓來打了一頓,說小人犯了法”
彭乾羽眨著眼,自語道,“這犯哪門子法”
這時李順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低聲說著,“大明律,耕者守其田,工者務其業,商者經其市,各行各業不得有反”
“什麼意思?”彭乾羽端起茶杯,擋著堂下的視線問。
李順道,“就是說任何人不得改變自己的營生,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要打洞”
彭乾羽一聽便不覺好笑,這什麼狗屁規矩,“那要是像他這樣營生做不下去了不改行怎麼辦?”
李順又道,“務農者失去田地可以租種別人的土地,手藝人小販之流那就只能賣身為奴了”
明太祖立國之初,社會動盪不安,人口凋零,流民四處流浪,百業頹廢,田地荒蕪,出身低微的老朱為應對這種社會現實,禁止百姓私自離開自己的土地,放棄原本從事的勞動,體養生息,果然,這項政策很快就取得了成效,國家富強起來,於是這項政策就成了大明朝的祖制,不管社會如何發展,這項政策始終未變。
李順退回屏風後,彭乾羽對婁三甩甩手,“你繼續說”
“是老爺”婁三吸了吸鼻子,道“小人營生做不下去,做工也不許,只能在家裡等著餓死了,後來,後來小的便,便打起了歪主意,做下這些傷天害理的勾當”
彭乾羽癟了癟嘴,點頭道,“你先退在一旁”
婁三被衙役押起,推到一側。
“趙班頭”彭乾羽一拍驚堂木。
大明的祖制一個小縣令是沒能力去改變的,但婁三的事,那是官府壓迫的結果,這事彭乾羽倒是可以查查,私自追加市場稅款那不是哪個小差役敢做的,如此明目張膽,在這地面上除了汪縣丞還有誰有這膽子和能力。
趙四海一直在等待著,他知道遲早這事會牽扯上自己,現在也只得硬起頭皮站到堂下,“大人”
彭乾羽道,“婁三的說的事,你知道嗎?不用我把衙役們召集起來當堂對質吧”
趙四海拱手道,“回老爺,確有其事”
‘啪’一聲驚堂木響起。
“傳稅官到堂”彭乾羽道。
片刻,徵稅官一路小跑來到大堂,對堂上施了一禮,“下官王有財見過老爺”
“嗯”彭乾羽這種硬木椅子坐得久了,屁股一陣癢癢,索性直接就蹲在了椅子上,“我問你,這路邊小販要不要收稅?”
王有財是這行裡的行家,這點事哪有不知道的,道,“回老爺,這各處皆有不同,繁華地段為求市場井然有序,徵稅以張規範”
彭乾羽聽得半懂不懂,不耐煩地擺擺手,“得得得,以後跟老爺我說話,別拽文,簡單明瞭這多省事,我再問你,在南市口設一煎餅攤,一天要交應該收多少稅?”
王有財沒想到頭一次回新老爺話就沒得到後臉,有了緊張,儘量少說點話,免得再招來老爺的白眼,他伸出一個手指,“據下官所知,應當在三文錢,所有這些小買賣攤點都是按這數收的”
彭乾羽心裡有些眉目了,接著問,“那好,你是稅官,縣裡所有的稅目都是經你手,我再問你,南市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