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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吭一聲,整個頭都不見了。子彈透過腦子,大約又射到了長廊裡唯一一盞微亮的燈,燈光開始閃爍起來。
走廊忽明忽暗。
前方再次傳來赫赫的喘息。當燈光暗下去的時候,眼前亮起一對對綠色的眼睛,逐漸疊滿了整個空間,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燈光亮起時,整條走廊都被怪物佔據了。
第三節 大開殺戒
那是平常人一輩子都不會夢到的怪物。有些是和剛才那個一樣,在巨大的蜘蛛軀體上長著扭曲的人頭;有些渾身裹著綠色粘液,無數肉須自面板鑽出,像海草般蠕蠕而動;有些肚子奇大無比,肚臍處卻是一個黑洞,往外拖出一條粗大的腸子,腸頭是個圓口,裡面居然生著鋒利的牙齒;有些雙手長得拖到地下,手上佈滿一眨一眨的眼睛;還有一人生著兩顆頭的;還有渾身雪白的,頭顱狹長的,渾身長刺海膽模樣的……
所有怪物都吼得聲嘶力竭:“阻止——進入——阻止——”
我心底好像有一隻斷手爬過,突擊步槍握在手中,泛起一陣涼意。這些東西明明說著人話,可見總還有些智慧,難道原先也是如大可一般的人麼?
看他們的樣子,哪還有半點人樣!
想到這裡,又慶幸大可早已死去,如果變成這副模樣,真是生不如死。
他們只是些可憐的東西,只有子彈能夠拯救他們。
我舉起步槍,開始射擊。
子彈釘進幾個怪物的腦殼,醜陋的頭顱變成一堆血漿。周圍的怪物俱是一驚,緩慢蠕動著身子,揮舞那些噁心透頂的武器朝我攻擊。爆開的血肉在面前凝成一道紅色的半圓形幕牆,子彈扯碎內臟的聲音和怪物的嚎叫組成一曲低沉的哀樂。他們像等待收割的麥子一樣溫順弱小,空有一副野蠻的身軀——這身軀正被子彈轟成肉渣。
我有些想要憐憫他們了。
步槍子彈消耗殆盡,手槍子彈也打光了,四枚手雷使整條走廊都震動起來。可是當硝煙散去,怪物卻似乎沒有減少。唯有地面留下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厚重粘稠的血液,才證明這場殺戮的存在。
“阻止——阻止——赫赫——”
我抽出三稜刺刀,反手攥著,衝了上去。
燈暗,面前臭氣燻人,想也不想憑著感覺猛刺出去。
燈亮,我發覺站在面前的是個高壯大漢,兩條手臂末端是粗直的觸鬚,表面生著無數小口,每一張口都試圖扯下人一塊肉來。我的刺刀正好扎進了它的腦殼——這種刺刀三個稜面都開有血槽,我又在刺入的時候施加了振盪手法,震動的力量已經將腦漿完全搗碎,順著血槽淌了出來。我把刺刀往回一收,怪物失去支撐,歪歪斜斜地癱軟下去。
在那一刻,似乎有一個黑色的靈魂從腦髓中幽幽地浮起,如釋重負地嘆了一聲,衝上雲霄去了。
燈暗。我左右開弓,雙刺齊出。“殺——”
燈亮,又是兩個怪物被扎中腦袋,渾身痙攣地躺倒。
原來這些怪物的致命弱點,便是大腦。
燈暗,殺!燈亮,殺!三眼怪,殺!肉須怪,殺!巨肚怪,殺!雙頭四足怪,殺!人面蜘蛛怪,殺!突齒鋼尾怪,殺殺殺殺殺殺殺!
殺到興起時,兩根軍刺早已刺折磨鈍,我忍不住拋了軍刺,大吼一聲,右臂立刻膨脹骨化,變做無堅不摧的最強兵器,朝那群怪物排頭掃去,將一排怪物抓得腸穿肚裂,分屍數塊。數股鮮血激射出來,噴到半空,把燈管染得通紅,發出赤色的光芒,使底下的一切都變作血色。此時身上已經沾滿紅的白的綠的灰的粘呼呼滑溜溜七零八落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三魂七魄,像有一萬條水蛭在爬行。
怪物們彷彿爭著解脫一般衝上前來,沒有一個可以近得身前。我只顧低頭縱橫劈砍,忽然面前壓力驟減,抬頭一看,原來所有怪物都在身後,變成一堆堆爛肉,再沒有半個會動的了。
他們都死了,死前的慘叫卻仍舊在耳際縈繞。無論怎樣生猛的怪物,到了死的時候,那種恐懼的感覺,也和人別無二致吧?無論是我殺死這些怪物,還是放這些怪物出去,傷害無辜的市民,那都是一場悲劇。而導演這場悲劇,並且準備在全世界巡迴演出的,才是真正的惡魔。
我這樣想著,收回恐爪怪臂,一腳踹開了八號會議廳緊閉的大門。厚木門一下子朝前坍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所有人——大約一百多文字記者,一百多攝象記者,二十多個保安,七八個疫情調查團成員——目瞪口呆地瞧著我。
除了前方主席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