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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遠處一座只露出半個塔尖的高塔。在朝霞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美麗。
“那座塔,就是浙水娛樂電臺。倖存的主持人堅持的地方。”
我心裡無語。那座電臺,那位主持和其他工作人員是一種象徵,是這座城市裡當之無愧的英雄。人類總有遇到危難的時候,也有在危難中死去的,可並非所有人都在死亡面前繳械投降。他們必得盡全力抗爭,直到精疲力竭,也不願倒下。這些人是真正的人,真正的萬物之靈。
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這樣的人。
照片看罷,已經是夜間七點多鐘。我想到榊原秀夫的實驗室就在樓下,順道去看看也好。
實驗室門口站了兩名持槍警衛,都是洪昇泰手下。其實根本不用這麼謹慎,那頭喪屍除非下輩子才可能再傷人了。
推門進去,便聽到喪屍撕心裂肺的慘叫——它被六條皮帶捆在手術檯上。榊原秀夫手裡拿著一杯液體,用吸液管吸了,小心地滴在喪屍身上。被滴著的地方居然冒出一陣白煙,發出“嗤”一聲響。好像把鮮肉置於燒紅的鐵板上燒烤一樣。頓時散發出一股焦肉的香味。
喪屍把皮帶繃得吱吱作響,表情極為痛苦。
“榊原院長……榊原院長?”我想知道這是什麼溶液,又不好意思打攪他,小聲叫道。
他卻無知無覺,在臺子前面走來走去,口中不時說些我聽不懂的東瀛話,忽然又放下杯子。我道他要和我說話,卻見他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取了辦公桌上一本醫術來看,竟似完全沒有我這個人存在!
我悄悄退了出去,對這人的敬意更深。
第十一節 醜惡人心
今晚是個好天氣,我把視窗的木板微微拔開,朝外望去,呼吸不由一窒,腦門好似給錘子猛得砸了一下,嗡嗡作響。
浩瀚廣闊的天蓋無比深邃,似要將人的魂魄都吸了進去。整片天空中掛著無數星群,就像月光下大海中閃閃的魚鱗,星群如小溪漸漸匯聚,在南方匯成了一條浩浩蕩蕩雄渾激盪的銀河。那種囊括宇宙的氣魄,叫人渾然忘卻了小小地球上一切凡塵俗事。
這樣的景緻,平常日子是見不到的,只有現在這樣,白天沒有工廠汽車汙染空氣,夜間沒有燈光眩目,宇宙才顯現出不經意的美。無怪乎古往今來,多少名士高人立志修仙登天;也不怪西哲修學,往往以感受星空作為入門的第一課。
對我而言,這裡還有另一層意思——今夜既然是星月交集,明天的天氣必定不會太壞,如果能夠再像今天上午那樣的天氣,那就是十拿九穩了。
心裡唯一覺得空虛,是妙舞還沒有回來。
放亮床頭燈一看,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她可能還在做事,我心裡卻說不出的煩躁。
少年時後在軍中見些老兵想家,拿出老婆的相片來看,還要笑話他們心思都在女人胸脯上面。自己是打定主意,好漢決不能讓個娘們拴住的。誰料真到了自己的時候,才知道女子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一時不見,腦子裡好像有根線給栓在了她的腳上,一抽一抽,又癢又麻。
前人有句詞,叫做“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說的便是這種情況——這位前人還算是個大獨裁者,心思也有軟的時候,我當然不能免俗。這般半思半睡,迷迷糊糊靠了一會兒,再看已經是早晨五點多,天有些白了。
妙舞還沒有回來。
我沒什麼睡意,取了個袋子把分配的吃食拿上了些。這都是因為作戰勇敢得到的獎勵,頗有些好東西,我沒捨得全吃了。現在正好,她工作了一夜,肯定有些餓。
要說以前,有人對我說我會在半夜起床拿食物去給女友探班,必定要被我罵幾句的。人的變化,真是自己都想象不到。這樣下去,以後不是要變成“妻管嚴”了麼?這可……
想了半天,只覺這個“妻”如果是妙舞,被她天天管著也沒有什麼不好。
悄悄下了樓,一路上只撿僻靜小道走,生恐被熟人看見,解釋起來怕人笑話。其實我這倒是多慮,凌晨時候人最覺睏倦,昨晚大家又做了一夜事,這時候只怕都熟睡著,養精蓄銳等待白天大戰。
我也不清楚主控制室究竟在哪兒,只是到是二樓的某個地方,正在四處亂轉,心裡正盼個不認識的人來問問,前面卻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眼尖,在黑暗中看出那正是閻真,身後還帶著個馬仔。若被他看到少不得要笑話我的,急忙閃身躲到暗處。
他一路急匆匆走來,只跟那馬仔說話,也沒有發現我。只聽他低聲道:“……下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