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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走回自己的房間。這時,我剛要走到門口,忽然就察覺背陰的那棟小樓有人走動。
我來不及叫上其他人,當場就追過去,心裡還想,那樓是危房,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現在春雨綿綿,樓裡的牆壁都發黴了,遠遠的就覺得它要倒塌了。等我跑近了,那個人卻不見了,不知是跑上樓了,還是溜向後面,翻牆逃到了院外的樟樹林中。我沒看見那個人的模樣,可那個人不敢和我碰面,肯定心裡有鬼,決不會是渡場的人,或許是小偷,但渡場那麼窮,有什麼好偷的,而且還是在這棟破舊的小樓裡?
天漸漸黑了,我不由覺得渡場被陰氣籠罩著,想要回到瓦房宿舍那邊,和大家待在一起。哪知道,我剛轉了個身,腳下就踢到一個東西,發出哐啷地金屬滾動聲。我低頭一看,瞪大了雙眼,捧起了地上的東西,那是一個打撈員用的氧氣瓶,它已經被拆下來了。渡場的裝置到處亂放,這已經不稀奇了,我以為這是誰丟掉的,可湊近一看,整個人就嚇了一跳。
氧氣瓶身上有編號,每一個都不同,用來記錄它的使用情況。在下水前,氧氣瓶是我遞給唐二爺的,他用的編號是“7106”,這正與我手上的氧氣瓶編號一致。我愣在原地,驚訝地想,剛才在小樓裡的人是不是唐二爺,他在玩什麼把戲?
怎料,這時我就聽見金樂樂在院子前面大聲喊:“胡隊長,有人打電話來說,唐二爺的屍體在水庫被人發現了!”
第一卷 斷臂水神 第02章 浮屍
清淨的渡場炸開了鍋,本來要睡下的其他人都開啟門出來,問金樂樂的訊息是否確認過了。金樂樂只是傳話筒,沒有親自去水庫瞧上一眼,自然不敢保證。可這事開不得玩笑,金樂樂認為既然有人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
我聽到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便悄悄地從背陰的小樓走出來,手裡拿著氧氣瓶,不知道怎麼開口。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這事太荒唐了,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恐怕都以為誰在捉弄我。除了氧氣瓶,還有那對古怪的腳印,沒有一樣是正常人能辦到的。倘若唐二爺死了,誰會把他的氧氣瓶落在背陰的小樓裡,這到底有什麼用意?
包括我和唐二爺在內,原本住在彝山渡場的人有七個人,另外五個人看見我來了,便問我手裡拿著什麼。我看了看大家,仍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懷疑地將他們掃了一眼。我不相信有鬼,這一切看似有鬼,肯定是有人故布迷陣,可又找不到合情的理由。唐二爺只和胡隊長鬧過彆扭,和其他人關係都很好,不可能嚴重到要密謀殺人的地步。
其中一個打撈員被我的眼神弄得不舒服了,惱問:“黃丁意?看什麼看?見鬼了?”
這話刺痛了我的神經,回過神了,便答:“嶽鳴飛,昨天你也在現場,你記得唐二爺氧氣瓶上的編號嗎?”
現在,渡場一起有三個打撈員,除了我和唐二爺,還有一個就是嶽鳴飛了。這個人以前在市級的游泳比賽拿過冠軍,本來前途光明,可退役後什麼官職都沒撈到,三年前就淪落到渡場來討生活了。嶽鳴飛仗著他的過去很輝煌,老是看不起渡場的其他人,說話總是沒大沒小,就連胡隊長都拿他沒轍。
這時,嶽鳴飛瞥了一眼,臉色抖變,奇道:“這瓶子不是應該在水庫底下嗎?你怎麼……”
“我在後面的小樓撿到的。”我實話實說。
“你去那樓裡做什麼?”賈瞎子從瓦房宿舍裡摸出來,敏感地問。
“我剛才看見有人……”
我話沒說完,一箇中年女人從另一面的瓦房走過來,跨過了從不修剪的草地。那女人叫韓嫂,是渡場的火工,專門給大家燒飯的。以前韓嫂的老公是彝山渡場的場長,後來在打撈中出意外死掉了,她就以家屬的名義留下渡場裡做火工。韓嫂老公死了,自己又生不出孩子,算是最苦命的一個人。不過,韓嫂倒不覺得自己可憐,她為人開朗和善,因此大家平日裡對她都很客氣,哪怕是嶽鳴飛也不會朝她大吼大叫。
韓嫂一過來就大聲道:“你們要吃飯了嗎?晚飯都做好了!”
“現在沒空,韓嫂,你幫我們留著。”胡隊長大聲喝了一句,便催我們快去水庫看情況,別糾結這種怪事。
我點了點頭,心想凡事有先後之分,當務之急是找到唐二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身為打撈員,自己沉入水底沒被撈上來,那肯定死不瞑目。我拎上宿舍裡的一個包,馬上就跟著嶽鳴飛先跑出去,留下胡隊長慢慢地跟來。臨行前,我把氧氣瓶交給韓嫂,叫她好生保管,可別靠近火源。
在跑去水庫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