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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隊長不善言辭,安撫不了,等我們離去之後,金樂樂的父母又哭又鬧,居然讓秦望接了案子,甚至到渡場把金樂樂的私人物品都帶走了,裝模作樣地做了現場偵察。我和嶽鳴飛七上八下,現在說實話太晚了,否則金樂樂的父母一定會將我們當做兇手。事實上,我們不是真兇,不如讓秦望去查好了,也許能比我們找到更多的線索。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天,大家晚上在食堂吃飯時,紛紛議論金樂樂的事,還問彼此昨晚在哪裡。我想起嶽鳴飛曾給金樂樂打過一次電話,萬一秦望去查通話記錄,他該怎麼解釋?不過,我昨天晚上和賈瞎子提過那件事,他倒是可以做證,嶽鳴飛打電話是想給大家買夜宵。至於金樂樂為什麼撒謊,夜裡不在渡場,那就讓秦望查下去吧。
可我實在想不出,渡場的同行會那麼狠心,將金樂樂置諸死地,也許是外面的人乾的,但外面的人怎麼對渡場的事這麼瞭解?
這天晚上,我看到金樂樂的房間空了,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她有過錯,但不至於遭那麼大的罪。不知道金樂樂蒐集的秘密在不在房間裡,如果在的話,現在秦望應該發現了。我一個人繞著渡場,在草地旁散步透氣,琢磨著秦望要是查到真相了,該怎麼把最近的事都告訴他,好讓他追查唐二爺的死。
當經過辦公樓時,我愣了愣,警察沒有將辦公室的東西帶走,金樂樂會不會把秘密藏在那裡面?我昨晚沒在金樂樂的房間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她那麼精明,不太可能把東西藏在房間裡,讓神秘人偷去。夜幕已經降臨,我看大家都在房間裡,於是躡手躡腳地摸到窗戶旁,伸手鉤住了裡面的鑰匙,悄悄地開啟了辦公室。當然,我沒想過要戴手套,以防留下指紋之類的事,因為這些地方不算私人領域,渡場的人都來過,沒有指紋才奇怪呢。
我不敢開燈,只是亮起手機螢幕,隨處照了照。辦公室的桌子上都是些報紙和檔案,一直沒人動過。我想了想,金樂樂在辦公室待的時間很長,比在宿舍裡還要長,如果有秘密的話,她肯定藏在這裡才對。於是,我將那沓又厚又亂的檔案翻了翻,一本書就從檔案底下露出來。
“書?”我好奇地抽出那本書,湊近一瞧,那是阿加莎寫的《啞證人》,原來金樂樂房間缺少的那本書就在這裡。諷刺的是,金樂樂現在就是“啞證人”了,不管她之前知道多少秘密。
這時,我想把書放回去,書頁裡就掉下來一個信封。我拾起來一看,那封信已經被拆開了,可收信人不是金樂樂,而是我的名字——黃丁意。渡場的位置比較偏僻,郵遞員很少過來,有什麼檔案都是由金樂樂接收的。我來渡場那麼久了,從沒收到過信,當即很好奇,金樂樂為什麼要截住我的信?信封上的郵戳投遞地址是彝山鎮,時間是5月10日,這是最近寄來的信。
我百思不解,不知道誰給我寄了這麼一封信,於是將信封抖了抖,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昏暗之中,我將倒出的東西拿在手上,藉著手機螢幕的朦朧光線端詳了幾秒,隨即恍然大悟,這就是金樂樂知道所有秘密的關鍵!
第二卷 魔魚吞橋 第01章 莫迪利阿尼
渡場的辦公樓裡蚊子橫飛亂舞,我拿出手機螢幕照明時,它們就擁過來叮咬,害得我手臂又癢又疼。金樂樂宿舍裡的東西都被秦望帶走了,為的是應付金樂樂父母的要求,走個過場罷了。辦公樓裡的東西還沒人翻過,我從桌子上的檔案底下找到了阿加莎的《啞證人》,沒想到裡面竟夾著一封信,更奇怪的是,收信人不是金樂樂,而是我。
“這死女人,居然敢截我的信,難怪她什麼都知道!”我又氣又同情地想,“好奇害死貓,八卦害死人啊。”
我撓了撓被蚊子咬過的地方,然後將被拆開的信抖了抖,裡面就掉了一張紙出來,輕輕地落到了桌子上。我到渡場大半年了,連爸媽都沒寫過信給我,誰會給我寫信呢?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要聯絡不會打手機嗎,還寫什麼信!我困惑地從桌面上把紙張拾起來,透過手機螢幕的朦朧光線瞧了瞧,那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有許多顏色,是幾十個同心圓。
“廣告宣傳單嗎?”我費解地想,“誰給我寄這種爛東西?”
再一看,信封上的字跡有點眼熟,可又不敢完全確定。自從畢業了,我就很少再動過筆,也沒看過別人寫的字。可金樂樂把信藏在隱秘的地方,一定有她的意圖,她不是省油的燈,既然特地選了《啞證人》來藏信,那她肯定想過,昨晚去水庫會有兇險。蚊子越來越多,我被咬得太難受了,想要帶著書和信溜出去,此時就想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