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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的形狀都像魚骨一樣。
胡隊長可能意識到了,想要背對我,藏起那些傷痕,可正反兩面都有傷,無論他怎麼躲都沒有用。我對那些傷痕再熟悉不過了,那些傷由撈屍鉤造成的,因為我身上就有這樣的鉤痕,至今還沒消去。前段時間,嶽鳴飛連續幾天幫我上藥,對那些傷痕也不陌生,一見到這景象,他和我一樣都沉默下來。
胡隊長找不到說辭,想要離開,我見狀就立刻說:“那天晚上在水庫裡的人是你!是你穿了唐二爺的潛水衣!對不對?”
嶽鳴飛也激動道:“果然跟我們猜得沒錯!金樂樂一定是你推下河裡的!”
“你們亂說什麼?”胡隊長矢口否認,“我聽不懂!”→文·冇·人·冇·書·冇·屋←
“你身上的傷是撈屍鉤刮傷的!那晚你救我的時候,肯定也被刮傷了!”我當場戳穿。
胡隊長極其鎮定,毫不慌張地解釋:“你們傻了?苗梨花不是叫我們撈垃圾嗎?這條彝江以前被撈屍人撒過許多撈屍鉤,有的沒有被撤掉,被人遺忘了。我前天下水去清理撈屍鉤,這是苗梨花的主意,你們不信去問她!”
苗梨花?我啞口無言,如果這是苗姐的主意,那麼胡隊長的說辭就無懈可擊了。可渡場除了胡隊長,那晚還有誰有能力把我從水庫裡救出來?韓嫂體力不行,賈瞎子眼睛不行,他們倆絕對沒辦法跑去水庫跟金樂樂對峙的。胡隊長的傷口化開了,疼得一直咬牙,不等我們再質疑,他就一個人先回渡場換衣服了。
嶽鳴飛抬頭望著胡隊長離開,然後問:“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嗎?”
“等我們去問問苗姐就知道了。”我若有所思地答。
“那晚胡嘉桁也不在渡場,金樂樂第二天被送去醫院了,他一直聯絡不上,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我記得,胡嘉桁跟秦望說過,他那晚就在渡場,哪裡都沒去,這分明在撒謊!他心裡肯定有鬼!”嶽鳴飛信誓旦旦地道。
“我和你想得差不多,其實我也懷疑過胡隊長,可沒證據啊。”我無奈地道。
“如果那晚出現在水庫的人不是胡嘉桁,那會是誰?”嶽鳴飛愁容滿面,猜道,“總不可能是唐二爺吧?你剛才告訴我,金樂樂的DV機裡拍到唐二爺在28號晚上回過渡場,然後就死了。餘雨雨拿了唐二爺交給她的盒子,也死了……”
“我可沒說餘雨雨拿到了唐二爺準備交給她的盒子,他只是在錄影裡那麼說過。”我糾正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餘雨雨如果沒拿到東西,她怎麼會忽然就一命嗚呼?”嶽鳴飛不相信。
我心想,這話說得也對,可餘雨雨的遺物都被同學和家人整理過了,沒人發現什麼特別的盒子啊。莫非,餘雨雨把盒子藏在隱秘的地方,又或者已經被兇手拿走了,所以沒人發現異常的情況?這一天,我都在想錄影的事,撈垃圾時一點兒也不認真,就跟沒撈過一樣。胡隊長溼身後就沒再回到河邊撈垃圾,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和嶽鳴飛又質問他。
下午回到渡場時,我看見苗姐還在辦公室裡,於是就大膽地去問她,前天是不是曾讓胡隊長去清理江底的撈屍鉤。苗姐聽我那麼一問,眼珠子就往右上角翻了翻,承認這話不假,她確實讓胡嘉桁下水清理過撈屍鉤。答完了這話,苗姐就問我,為什麼忽然向她問這件事,是不是胡嘉桁在背後發牢騷了。
我聞言,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不叫我和嶽鳴飛去。”
“那天找不到你們啊。再說了,你們又不熟悉撈屍鉤,萬一你們出事了,我怎麼跟你們父母交代?”苗姐說完就朝辦公室外看了看,好像在等人。
我覺得奇怪,又問:“江水那麼綠,看不到水底,你們怎麼知道哪個地方有撈屍鉤?”
“你問這麼多幹嘛?”苗姐煩道,“快去幹自己的事。”
我看苗姐神色有些不對勁,不好繼續糾纏,只好悻悻地離開辦公樓。這時候,有一箇中年男人走進渡場,苗姐見了就追出來叫住我。那個中年男人叫何鄺,以前是彝江上的撈沙工人,也曾撈過屍體。唐二爺還沒出事前,人手就不夠了,現在更加緊張,因此苗姐就從外面請人來幫忙。這種人算是臨時工,將來有什麼責任,肯定會推到何鄺身上,可謂一舉兩得。
何鄺住在彝江的另一面,與渡場遙遙相望,過來時直接撐竹筏,他偶爾還會載著別人渡江,一次收費五毛錢。何鄺不用住在渡場,以後每天來報道一次,撈撈垃圾,清清泥沙就好。最重要的是,廣西的暴雨季節已經來了,到時候渡場會忙得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