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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我不是一個人,我偷了你的金箭① ,調遷了忠於我的右廂弩失畢部的大軍,我來做先鋒,給你們開道,待你看到這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進入吐蕃境內。
“風——我知道他的謀劃,看見糧草不斷的運來,就知道要開始攻打吐蕃了,吐蕃地高多山,仰攻不易,我去做先鋒,為你們引開一部分敵軍,然後你們乘勢而上,便會順利深入,如果他能夠調遣劍南一帶守軍同時攻打吐蕃,那便最好,那樣會讓敵軍疲於奔命。記得,不要來找我,否則,所有的心血白費了,我將發兵象雄,並吐蕃與其北部大小勃律切斷,控制部分敵軍,你們發兵,直入羌塘,按照既定的路線,攻下吐蕃與其北部城池有望,然後直取邏些。
“風,他們讓你那麼傷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切記,不要找我。”
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吧嗒一聲掉落於宣紙上,急速的擴散去。衛子君仰起頭,眨了眨眼。
她終是太過忽略他,忽略他的心,忽略他的行為。昨日,她已察覺他話中的反常,但看到他只是為特颯露梳理皮毛,便沒有去在意了,他向來喜歡與特颯露呆在一起,她也沒在意他的行為才何不同,只是她沒注意,他與特颯露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往日要長。
伸出長指,她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溼漬,然後將那封信納入懷中。
冰冷的室外,寒氣沁人,妙州象一座雕像一般立在雪地。見她出來後,他便隨身跟上。衛子君沉默了半晌,轉身對身旁的哥舒伐道:“傳令眾將,都到認事廳等候。”
“四公子,不可此時發兵。”身後的妙州阻止道。
“為何?”衛子君轉頭看向他。
“因為他囑咐過,說不準你提前帶兵出去,要等劍南道叛軍平亂,然後兩側一問同進軍,這樣姓勝算較大,你這樣帶兵出去,勝算很少,他擔心你有危臉。況且你若前去,他們會將目標全部對準你,因為你是吐蕃最想除掉的人。”
衛子君瞭然點頭,“哦,沒關係,若是一點勝算沒有,我是不會發兵的。”
“你有幾分勝算?”妙州擰眉問道。
衛子君沉默了,從來都是沒有敗績的她,是不允許讓自己的軍隊以身涉險的。每一次的作戰,她都是經過反覆的籌謀,以確保萬無一失,尤其這樣的進攻,更需要有絕對的把握,只是這次,她沒有那樣的把握,但是,她必須出兵,否則賀魯會全軍覆沒。既然沒有把握,那麼憑的便是她的自信了,還有面對不可預知的戰場上靈活的運籌帷幄。
想到這裡她挑眉看向妙州,“九成勝算。”這樣的話,其實也是在鼓勵自己。
似乎已經看出了她方才的退疑,妙州面無在情的道:“那也不能去。”
在這番對話之後,衛子君才終於領教,李天祁讓妙州盯著她,究競是怎樣一種盯法。
夜晚的風很大,室外的風聲帶著尖嘯掠過雪原,許是要開春了,這風也猖狂了起來。室內的燭火輕輕搖曳,映著榻上清華無雙的身影,隱在暗影下的臉孔閃著媚色迷離。
衛子君斜靠在榻上,有些出神,兩個人都離開了,她的心裡瞬空得如同那廣袤的雪原,蒼涼得沒有一絲溫暖,離別的憂傷到現在仍是揮之不去,反而在這夜色中,越發的濃重了。原來不經意間,他們已經佔據了她的心,在的時候不覺得,一旦離去,心裡空得彷彿世界都靜了下來。
修長白哲的手抬起,她輕輕掩面。
又要發起戰爭了,她不想,時機未到,沒有全然的勝算,不忍牽連那些無辜的生命。若為報仇,她也只想用自己的手來報仇。可是賀魯把她逼到了這裡,她不能讓他的心血白費,那就將討代提前吧,吐蕃,她早晚是要踏平的。
揉了揉額角,衛子君輕嘆一聲轉臉,看向坐在桌旁的那個男人。“妙州,你打算這樣坐一夜嗎?”
“嗯。”妙州冰山一般的臉沒有表情。
“你這是何苦?我也不會亂跑,我不發兵總可以吧,你去睡覺吧。”這話已經記不得說了幾遍了,這次她幾乎是呻吟出口的。
“我不相信你。”妙州說話很直接,他不相信她會老老實實子在房內。
“不相信又如何,你總不能日日守在這裡吧,我要睡覺了。”她下了逐客令。
“你睡吧。”他好像不明白她在說的是睡覺。
衛子君瞪大眼晴,有些不可置信,“我要脫衣服。”
“你脫吧。”然後他轉身。
衛子君心裡一陣哀叫,“他便是這樣讓你守在我的房間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