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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吃了睡吧。”
空蕩蕩的房子就我和她,燈開的不多,她在我的視線裡略顯蒼老,這樣一個強勢亮麗的女子也沒能戰勝命運。我無聲地邁進廚房,把一口一口濃濃的骨湯往嘴裡送,眼淚卻一顆一顆地往外流。以後的日子就是這樣的吧,我會在她身邊看著她慢慢變老,她會看著我慢慢長大。我們只剩彼此了。
把最後一門地理考完後還有半天的時間要留在學校裡自習,安排寒假作業,其實每位學子早已各懷心思,老師也都體諒所以選擇放任。那日的天不夠明麗,雲層帶著重重的心事低低的往下垂。男生們都跑到籃球場去一展雄風了,竹九怎會放過此等良機,順帶捲走了不少女生。剩下的則三五成群圍坐在課桌周圍閒聊,而我很是無奈地被派去搬寒假作業。
乾巴巴的空氣讓人忍不住心情也煩躁起來,爬了好多的臺階才到圖書館所謂的一樓。這裡的風更大,頭髮都被吹向一邊。視線左上方是那群年輕的生命在綻放,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感覺到竹九的瘋癲,想像著她在風裡花枝亂顫的模樣心情就莫名好了一點。
已經一月了,春天就快來了吧,春天來了,一切就會變好的吧。
這裡一共有44級臺階。抱著一摞32本寒假作業本哀怨於還得再來搬一次。其實我看到了安歌,可那又怎樣呢。他仍是安歌,我仍是南央。一絲金光破了雲層,降了下來,能看到自己微弱的身影,漸漸地變成了兩個。他說: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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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五千米高原上的格桑花
風捲著第一本嶄新的寒假作業本的封面往人臉上掃。我轉過臉看向他,他嘴角和眼角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眉梢那兒還殘存了一小道疤痕。我砸吧砸吧嘴,終是沒忍住:
“他們為什麼打你?”
他迎著風解釋:
“在外面打工,多少會有人看你不順眼。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們會找到學校裡來。從前放學後找找麻煩也就算了,沒想到現在越發猖狂,大概還是看我好欺負吧。”
說完扯著嘴巴,好勉強的一個笑。
這時候我才能將一切串聯起來。那個燈下的身影,孤單的身影和他溫暖而寂寥的眼神。我問他:
“你怎麼知道那天晚上是我。”
凌亂冬風,從我這頭吹到你那頭。
第一次看到安歌壞壞的笑,帶著單純的狡黠,像孩子一樣宣告他的聰穎。他指了指我的左手。
哦,是了。我的雙手從出生就帶著一對嬰兒鐲,是奶奶用包在絹帕裡的一沓紙幣和鋼鏰兒來回走了好幾里路給換來的。這副鐲子上的四顆小鈴鐺響在我整個童年。初學字的時候,由於右手寫字不方便,便將兩隻都戴在了左手腕,一帶就帶到了現在。曾有不少檢查校紀校風的老師打它的注意都失敗了,因為手掌變大了,攤著握著都拿不下來了,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問津了。
我用力將手向前伸了伸,露出左手腕上藏在衣袖裡的兩隻銀鐲,泛著光亮,有時光的味道。搖了搖手便有“鐺鐺”的鈴聲響在一月底的冷風裡,然後有雪花飄到了眼前。一粒一粒,也似初生的嬰孩,柔弱而倔強。
看見它們在鈴聲裡翩飛,越下越密,時常想,它們會不會是一群被上帝遺忘的小天使,才可以同時帶著冰冷和純潔降臨。
奶奶說,我出生在一個雨天。
雨滴與雪花在我的世界裡就是牛郎與織女,許仙與白蛇,山伯與英臺,一生都無法同在,無法在一起。
哦,這個冬天我該回去瞧瞧奶奶了。
鼻頭被凍得微紅,吸著鼻子和他走在去往教學樓的路上。我其實只想問問他,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多年前那個被公園鐵柵欄卡住腦袋的小丫頭。我曾在他的過去一閃而逝,缺席了他那麼多的曾經,然後他回來了,帶著那麼多的秘密和不經意間洩漏的憂傷。我不想他做個憂傷的孩子。他的笑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就像五千米高原上的格桑花,不妖豔卻攝人心魂。所以安歌應該是個吃到大白兔奶糖就咧嘴而笑的男孩子。
他的班級在二樓我的在四樓,就在以為要這樣結束這場不期而遇的時候,他卻說:
“還有一摞我幫你去拿吧,很快的。”
等迴轉身來他早已消失在樓道口。
將作業安置在講臺上,故意發出重重的聲響,然後對悠悠然抬起頭來的言嫃射出幽辣辣的眼神。誰讓她沉淪於風花雪月的言情小說,丟我一人實實經歷了場風霜雨雪。由於下雪,那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