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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送,一會又得繞到他身上,不過黎南珠確實好奇,剛才打岔忘了問。
黎南漳瞥了眼弟弟小模樣,這次沒做媒拉縴,只說:“聽說皇孫身體不好,聖上可能想給先太子那脈留個後——”
“……那人成什麼了,跟種豬似得。”黎南珠跟記憶裡小年對上,覺得這孩子挺可憐,“這麼多年了還沒養好嗎?就這麼急。”
黎南漳身在昭州,對京裡的事情倒是洞悉一二,也不瞞著弟弟,說:“他是先太子唯一子嗣,聖上年邁了,該立儲君,是立嫡立長立賢能還是立皇孫,不乏有遠慮的,立皇太孫希望雖小,但掐了好。”
“歷延年生來身體就不好,大曆如何交給一個病秧子做皇帝呢。”
最後這句,黎南漳學那些人心態,能猜個十成。
黎南珠想到夢裡,小年最後坐上龍椅那一身滴滴答答的血衣。
“哥你跟我說這個幹嘛,是不是想我進京?”他哥今天有點矛盾了,是想他進京意思又不太想他去。
黎南漳有些欣慰,“我弟弟就是聰明,沒傻完。”
“……哥,我不傻。”
黎南漳點點頭,嘆了口氣,思忖了下,實話實說:“咱們黎家樹大招風,自打光武帝時到如今,外頭忌憚盯著咱們家人多著,不是沒有動過手段想要咱們黎家命——”
哥你終於也知道咱家厲害的不像話了。小郡王眼淚汪汪。
“但你知道,為什麼昭州黎家與京都黎家還能屹立不倒嗎?”
黎南珠:“兩家樹幹太大了,即便是要磨也得磨幾年才能有點損傷,要是轟然倒了,傷的是大曆。”
“有這方面,最主要是咱們黎家得帝心,是純臣,忠的是光武帝那脈。”黎南漳見弟弟幾分清晰,便不再往下說,說起皇孫的事,“我看聖上摺子意思,想立那個希望少的,但朝中勢力複雜,聖上就是天子,可如今年紀大了,有時候也不是能一意孤行決斷的。”
奴大欺主,換到廟堂上也差不多同個理。
尤其當今是個仁厚性子,難聽話說就是耳根子軟容易動搖。
是想立皇孫,怕是被吹吹風衡量一下又覺得不立也好,再加上皇孫身體確實是問題,即便是做了太子,能不能當皇帝又是另一回事了。
黎南珠又想到小年的紅血衣,明明元和帝是屬意小年的,但最後……
他一時想的出神,就聽到他大哥最後那句話。
“……想讓皇孫和你成親,讓咱們黎家露面頂前頭。”
“哈?!”黎南珠震驚臉,“哥,你瘋了嗎!小年是我晚輩,是我侄子呀!”
黎南漳莫名其妙,“又不是親的,祖上是沾了點關係,但都多少輩早出五服了,算什麼親侄子。”
見弟弟實在是大驚失色,黎南漳說:“你指定沒聽我前頭說什麼,發呆去了,我那也是猜聖意,就算準了,咱們黎家就沒跟皇家扯關係的前例,不做結姻親做外戚的事,所以不可能。”
“倒是你,我說一大堆旁的你都沒聽去,就光聽見你和皇孫結親的事,你是不是——”
“我不是,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是個禽獸。”黎南珠搶先三連否認。
歷延年可是他小侄子呀!
就算夢裡長得賊拉漂亮,那也是純純的長輩看晚輩之情,就算退一萬步說,有那點男男意思,可只要黎南珠一想到自己是個哥兒,什麼都萎了,無慾無求,就差一把木魚出家了。
黎南漳哈哈笑,故意逗弟弟說:“真的,你要是樂意了,也不是不行,哥給你做主。”
“貧民百姓不能搶,龍子皇孫倒是隨便搶是吧?”黎南珠聽出他哥逗他,趾高氣昂說:“搶過來他做我小媳婦我就行。”
聖上都屬意立皇孫了,怎麼可能當他小媳婦。
“你呀,你要是真樂意不玩笑,那哥給你去掙也不是不行。”反正聖上兒子有的是,嫡的賢的能的,皇孫離了京裡才能平平安安。
“大哥,我的親大哥你饒了我吧。”黎南珠算是怕了他大哥反派發言了。
黎南漳聞言面露遺憾,“唉,你不願意就算了。”先太子的死在那放著,皇孫身為人子若是有骨氣血性,就不會這麼離開京裡。
罷了,皇家的事,由著打去吧。
送走了大哥嫂子,黎南珠躺在他的搖椅上曬太陽午睡,昭州十月的陽光很舒服,曬得人暖洋洋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又做了個夢,不過這次不嚇人,是少年時的舊事。
歷延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