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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乾淨的中洲修士,素質自然越來越差,不提丹藥,連‘好人一生平安’都不說了,來無影去無蹤人影子都看不到,偶爾還會丟一兩本書。
綵衣國君主堂堂一國之君,被人如此白嫖自己的珍藏,心裡自然不滿;山上仙家不會管這種小事兒,請人防著吧,又防不住真高人,最後乾脆重抄了一份兒,在皇城外面修了個‘君子堂’,讓修行中人借閱——名字起得好聽,但意思卻是‘樑上君子共聚一堂’的意思,算是暗罵這群山上人沒點素質。
修行中人沒德行的終究不是主流,自從書樓建立之後,偶爾還是能看到門口放著些丹藥、奇珍,後來繼任的君主,見此便把君子堂傳承了下來,繼續派人去民間蒐羅各種傳說、古籍,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左凌泉聽到這個訊息,就來了帝都長寧城,想看看君子堂內,有沒有和龍龜有關的傳說。
綵衣國地理位置偏僻,修行中人又動輒以甲子算時間,史上來長寧城翻書的修士可能不少,但平均下來的話,十天半個月過來一個都算密集,一兩年沒人來也是常事兒,街面上根本看不到修士。
為了不擾民,左凌泉按照正常人的打扮,穿上了厚實的冬衣,騎著馬來到皇城外的一處偏僻坊市,遙遙就能看到建築群之間有一堵高牆。
高牆比周邊的建築高出一大截,四面有角樓,沒有官兵值守,而是放著四尊瑞獸,看造型很有仙家氣派,但細節經不起考究,除了東南西北位置對了,其他方面估計都是俗世風水先生瞎琢磨的。
大雪紛紛之下,左凌泉騎著馬來到了高牆的外圍,可見牆下大門處有幾個守衛。
這地方十天半個月沒人來,來了尋常人也看不到,守衛和吉祥物沒區別,此時都坐在牆下的火爐旁溫酒取暖。
左凌泉並未驚動守衛,在巷子內翻身下馬,開口道:
“應該就是這裡,我進去看看。”
湯靜煣道行最高,但翻牆去查卷宗的事兒幹不來,怕進去了不小心弄出動靜,干擾了兩人的正事兒,就牽著韁繩道:
“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放風。”
左凌泉微微頷首,把警覺性過人的糰子抱過來,和謝秋桃一起,飛身而起翻過了高大圍牆。
圍牆內部是一棟三層書樓,可以看出上了年歲,有很多刷漆修補的痕跡,沒有人值守。
左凌泉幽篁境的道行,摸進俗世建築,自然不會驚動外面的守衛;他和謝秋桃一起來到書樓外,檢查了下大門,確定沒什麼陣法機關後,推門進入其中。
書樓內入眼是滿排的書架,每個書架甚至還貼心地按照地域、年代、神鬼精怪分了類,幾代君主累積整理,所藏恐怕不下萬本,打眼看去甚至有幾分壓迫力感。
“這麼多……”
謝秋桃瞧見滿屋子的書,只覺腦殼都大了,在書架之前轉了兩圈兒後,找到了關於神獸的書架,取出一本,來到書樓靠窗的書桌旁,仔細翻閱。
左凌泉把門關上後,環視一週,也取出一本書籍,在書桌上尋找線索。
雖然書樓有點名頭,但來的人極少也是有道理的——書上的記載已經不能用瑣碎來形容了,完全是滿篇廢話,什麼‘某年某月,某人在某地疑似看到一隻老鹿、某某神獸能口吐人言、食之能增壽五百’云云,都是些沒頭沒尾的無稽之談。
唯一讓左凌泉眼前一亮的地方,是某些書冊上,能看到前任書友留下的批註。
比如一條關於【東皇山風雲變色,周邊千里可見異象,似有仙人現世】的傳說,旁邊有人批註【不用去了,是南邊的伏龍尊主渡劫,我親眼所見】,後面還有一人來了句【嘶,敢問仙長道號?】,可惜沒人回覆。
修行中人大多低調,在書籍上亂留字跡也很不禮貌,這類批註終究是少數,剩下的記載都十分枯燥無味。
左凌泉和謝秋桃翻了半天,找到唯一關於烏龜的記載,就是玉瑤洲北方之主,被北方人稱之為‘奎亀’,上古年間曾賜下福源庇佑百姓,所以北方王朝都把龜當做瑞獸,各種建築上都能找到蛛絲馬跡,連書樓樑柱上都能看到此類浮雕。
但龍龜按傳承來說是龍子,先是龍再是龜,和玄武血脈淵源不大,所以這個訊息目前來講沒用。
埋頭看書卻一無所獲,隨著時間流逝,兩人都覺得有點腦殼痛;在旁邊警戒的糰子,無事可做之下,更是直接開始犯困,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望著兩人,想睡不敢睡。
就這麼找了不知多久,尚未發現可用的線索,左凌泉腰間的天遁牌倒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