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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盤坐練氣,當前能做的,只是靠在一起喝酒閒聊,打發接下來不算太漫長的無聊時光。
雷雲密佈,猶如千條雷蛟在雲海巡遊;暴雨如瀑,清脆的噼啪聲成了天地彈奏的樂曲,此情此景之下,意境倒是很適合喝酒。
紅木質地的小酒案,放在兩根廊柱之間,上面是黑白交錯的棋盤。
地上鋪著一張紅毯,喬裝失去意義,已經換回華美宮裝的鳳裙美婦,慵懶地用手撐著側臉,斜靠在小案上,手中捏著白子,在五指間翻轉把玩。
左凌泉終於把舔婉婉都礙事的絡腮鬍子扯下來了,又回到了溫文儒雅的貴公子模樣,右手持黑子,左手拿著酒碗,坐在小酒案旁,眉宇間盡顯成竹在胸之勢,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
啪——
“五子連珠,太妃娘娘,你又輸了。”
說完含笑看著對面的宮裝美人。
上官靈燁臉頰上帶著三分酡紅,娥眉輕蹙,稍顯不滿,凝望棋局片刻,將白子投入了棋簍:
“沒意思,弈棋之道博大精深,微末處可窺人之本性,在宗門中是必修課之一;但宗門可不會教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有本事咱們真正來一局?”
左凌泉自幼習武,說好聽點是一心走劍道,說難聽點就是不務正業,琴棋書畫樣樣不精,真下棋哪裡是上官靈燁的對手,他認真道:
“修行中人,要願賭服輸。娘娘主動說下棋打發時間,我說下五子棋,娘娘答應了,說添點彩頭,輸一次脫一件衣裳,娘娘也自信滿滿答應了,現在要食言不成?”
“……”
上官靈燁美眸之間顯出三分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沒失言,微微曲腿,手兒探入裙襬下,窸窸窣窣。
左凌泉雙眸不夾雜絲毫邪念,認真盯著上官靈燁的裙襬,只可惜上官靈燁輸了不高興,不想給他看,裙襬遮得嚴嚴實實,片刻後,才摸出一條捲起來的黑色長襪,丟在了他胸口:
“繼續。”
左凌泉接過帶著餘溫和殘香的黑色絲襪,強忍著衝動沒聞一下,隨手放在了身邊,搖頭道:
“太妃娘娘,說好的輸一次脫一件衣裳,你先脫鞋子,然後再脫襪子……”
上官靈燁抬起眼簾:“你有說過不能從裡往外脫嗎?事兒真多,不樂意的話就不下了。”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繼續繼續。”
左凌泉把棋子掃入棋簍,眼中笑意莫名。畢竟兩隻襪子都沒了,再輸的話,接下來即便從裡往外脫,也是脫花間鯉或者用料極少的小底褲,他倒是想看看,上官靈燁敢從哪裡下手。
黑白落子,轉眼就是兩三手。
左凌泉本來勝券在握,但下著下著,感覺就不對勁了——對手的棋力變強了些,竟然不上當,一眼就看穿了他暗藏殺機的三字連珠。
左凌泉專注起來,不再掉以輕心,認真開始謀劃,想要把上官靈燁引進自己精心佈置的陷阱;如果下的不是五子棋,從不動如山的沉穩氣質上來看,還真像一個與高人對弈的年輕國手。
上官靈燁自幼聰慧過人,出身仙家豪門又坐鎮緝妖司,這類修身養性錘鍊智力的東西,早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更不用說百年的閱歷;她要是不想輸,哪裡會輸給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方才只是給左凌泉點甜頭嚐嚐罷了,再輸就得脫真東西,哪裡會再放水。
但可惜的是,五子棋不是靠修為鬥法,規則對修行中人來說太過簡單,左凌泉不是愚笨之人,兩個人都認真起來,想分出勝負也不容易。
兩個人你攻我防大半天,硬把棋盤下滿了,最後下成了和棋。
上官靈燁看著滿當當的棋盤,把棋子丟入棋簍:
“和棋,現在怎麼算?”
按照規矩,和氣就是平手,兩個人應該重開一局。
但左凌泉感覺想再贏上官靈燁不容易,把棋子放下,看向對面的妖嬈美人:
“要是都不贏不輸,豈不是浪費許久時間,要不和棋算全輸吧,我們都脫一件,公平公正。”
說著就把身上的外袍解開,放在了旁邊。
??
臭不要臉……
上官靈燁一愣,沒想到左凌泉還能想出這麼無恥的提議,她拿起了酒碗抿了口,不悅道:
“你想得美,本宮沒輸,憑什麼要脫?”
“娘娘也沒贏啊?我輩修士,不做沒意義的事情,就和賊不走空一樣,總得留下點東西,你說是不是?”
這話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