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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速度很快,稍微出神的工夫,便來到了繁花似錦的東華城上空。
從上往下看去,京城被分成無數個大小不一的豆腐塊,臨河坊處於角落位置。為了避免擾民,白鶴飛得很高,左凌泉眯眼仔細打量,才找到了河畔小街上搖搖晃晃的酒幡子。
本以為看不到湯靜煣,不過仔細尋找了下,還是在酒肆後面的院落裡,看到了一個來回忙碌的倩影。只是飛這麼高,顯然沒法打招呼,還沒看仔細,白鶴便來到了大丹皇城。
白鶴熟門熟路地飛到福延宮,落向殿外的花園裡;有宮女發現後,便迅速跑進了宮殿之中,想來是去稟報了。
左凌泉從未進過皇宮,從天上看下去,皇城四四方方,也分不清哪兒是哪兒。他在白鶴上觀賞著皇城建築,未等白鶴落地,便瞧見宮殿的飛簷下跑出一個身著紅裙的女子。
女子手裡拿著一個木盒,跑到花園後便開始招手,脆聲道:“小姨!”模樣看起來,就好似許久不見孃親的少女。
左凌泉探出頭來招了招手:
“公主殿下!”
“嗯?”
姜怡站在花園裡,抬眼瞧見上方的左凌泉,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笑容一收,恢復了長公主該有的沉穩模樣。
她正想問“你怎麼來了?”,不過馬上就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擺手道:
“等等!小姨,這裡是我的寢宮,你豈能把他帶進來?”
“凌泉是你以後的駙馬,帶著他來這裡不是很正常嗎?”
吳清婉眼角笑意盈盈,待白鶴落下後,落在了花園裡,抬眼看向姜怡的嘴唇,點頭道:
“紅花蜜,是凌泉昨天送你的吧?真好看。”
姜怡瞧見左凌泉也在,自然不會承認:
“他昨天是送了一盒,我隨手丟給冷竹了。宮裡的胭脂太多,都是宮女管著,我向來不注意這些。”
冷竹恭恭敬敬站在背後,暗暗嘀咕了句‘公主你不要,我哪裡敢隨便拿盒胭脂……’,不過這話絕不敢說出口,她只是頗為懂事地給未來老爺使了個眼色。
左凌泉從白鶴背上下來,對未來通房丫環的眼神兒心領神會,也沒在意姜怡的死要面子,來到跟前,看向她手裡的木盒:
“公主殿下,這是驚露臺送來的?”
“看盒子應該是的,進屋裡說吧。”
吳清婉熟門熟路,把木盒接了過來,帶著兩人往寢殿裡走去。
姜怡還以為小姨要自己檢視,把盒子交了出去,沒想到的是,小姨轉身就給了左凌泉。
姜怡想說些什麼,但面對如師如母的小姨,她還是比平日溫柔得多,只是斜了左凌泉一眼,然後摟著吳清婉的胳膊,看向她身上的裙子:
“小姨,你這身裙子真漂亮,合身又得體,仙氣飄飄看得我都眼饞。”
吳清婉也斜了左凌泉一眼,倒也沒說誰送的,只是柔柔一笑。
兩個女子年齡相差二十多歲,但姜怡氣質故作知性,早已沒了小女孩的青雉;吳清婉修為高深,從外表上又看不出年紀。
兩個人站在一起,身高相差不遠,同樣長髮披肩,看起來既像是姐妹,又像是母女。
要說唯一區別明顯的地方,就是吳清婉身段兒丰韻成熟些,輕柔如水,而姜怡則要稍顯高挑纖細,帶著幾分年輕人的靈動與朝氣。
兩道背影緩步行走間,腰肢輕盈如柳、臀線搖曳生姿,光是舉手投足間的韻味,便足以讓男人難以移開目光。
不過,左凌泉走在兩人身後,還真沒去注意到眼前的絕美景色,只是拿著木盒裡的玉牌翻看,又把信紙拿起來掃了一眼。
紙張並非尋常紙張,摸起來手感極佳,帶著幾分冰涼,他也看不出質地。信上的內容倒是簡單——年底九宗交換門生,讓大丹朝送三個人去驚露臺,路途遙遠要儘快出發,過期不候。
一封信看完,三人也進入了寢殿的茶亭,茶亭十分寬大,裝飾得頗為清雅,四周放著些許擺件。
姜怡沒有招呼左凌泉,挽住了吳清婉的胳膊,把吳清婉拉到了軟塌就座,開始商議正事:
“驚露臺給三個名額,全送棲凰谷的弟子,難以服眾。小姨覺得該怎麼選?”
吳清婉在雕花錦榻上側坐,沒有接話,而是先在身側拍了拍:
“凌泉,你也坐下吧。”
左凌泉瞭解姜怡的性子,可沒興趣往槍口上撞,在茶案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給吳清婉倒茶。
姜怡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