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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親訪友結束,已經入了夜。
上午和五哥一起出門,半道卻找不到人,左凌泉自是擔憂其安危。找了大半天沒找到後,只能回到左府告知三叔。
三叔左寒稠對兒子太過了解,得知訊息半點不著急,和管家吩咐了一聲,不出兩刻鐘,管家就找到了下落,說是在青樓喝酒不肯回來。
左凌泉見此自是放心下來,沒有再久留,帶上買好的東西,連夜駕馬出城,返回了棲凰谷。
棲凰谷有戒律房專門管束弟子修行,紀律十分嚴格,到了夜間整個山谷沒有任何聲息,即便不睡覺,也只能在自己屋裡活動,不允許串門。
左凌泉走過寂寂無聲的谷內道路,回到瀑布外的竹林。
谷內月明星稀,竹林曲徑之間,萬千竹葉沙沙作響,隱約還能聽見竹舍裡傳來姑娘的竊竊私語聲,估計是有的師姐睡不著,縮在一個被窩裡嘮嗑。
左凌泉腳步很輕,把十幾盒胭脂放在小花師姐的小院門口,走向了瀑布下的寒潭。
抬眼看去,石崖上方沒有燈火,但是透過月色,可以瞧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盤坐在石臺上。
左凌泉手裡拿著裝有裙子的木盒,想打個招呼,卻又擔心驚擾了睡覺的師姐妹。
好在吳清婉感知敏銳,在左凌泉走進石崖的時候,便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在上面抬手勾了勾。
左凌泉見此,走上了蜿蜒石梯,很快來到了崖壁之上。
銀白月色下,吳清婉從石臺上起身,瞧見左凌泉手裡外觀精美的木盒,腳步微頓,柔聲道:
“還給我買了東西?”
左凌泉把木盒遞給吳清婉:“上次不小心劃破了吳前輩的裙子,今天給師姐們買胭脂的時候,順手買了件。”
“你倒是有心。”吳清婉自幼修行,沒有世俗女子的煩瑣講究,大大方方接過,並未開啟,拿到木屋裡放下,然後又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
托盤裡放著一排銀針,還有幾個不知名的藥瓶,明顯是提前準備好的。
“凌泉,你跟我來,我給你針灸試一下。”
吳清婉端著托盤,沿著石坪走向了瀑布下方。
左凌泉知曉瀑布下有個‘水簾洞’,是吳清婉平日修煉之所,但從未進去過。此時跟在背後,隨著吳清婉一起進入轟鳴瀑布後方,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大石室。
石室三丈方圓,乾淨素潔,上方鑲嵌著一顆不知名的明珠當作光源。
牆上掛著幾幅老頭的畫像,看落款應該是棲凰谷的歷任谷主,其中一幅便是嶽平陽的,從畫像上看只是個很平常的中年男子。
左凌泉掃了眼畫像,順勢問道:“吳前輩,國師大人在哪兒,我怎麼一直沒瞧見過?”
石室中間是一張白玉石床,吳清婉側坐在上面整理器具,聞言動作頓了下,稍加遲疑,才回答:
“在閉關,修行中人到了靈谷便可不食五穀,修為越高閉關的時間越長,幾年不出來是常事。你過來趴下。”
左凌泉若有所思地點頭,沒有細問,走到了白玉石床的旁邊,抬手摸了下,玉石質地堅硬,觸手溫潤並不冰涼,也不知具體材質。
吳清婉身著鵝黃色的長裙,側坐在石床邊緣準備銀針,側影看起來就像個熟練的女護士。
雖然孤男寡女,左凌泉倒也沒什麼異樣心思,脫去上衣,端端正正趴著等待。
吳清婉準備好銀針後,取來托盤裡的小瓷瓶,將裡面的藥液點在指尖,輕柔塗抹在左凌泉後背的穴位上。左凌泉趴在石床中間,吳清婉只得微微俯著身子,自肩膀垂下的如雲長髮,在寬厚脊背上掃來掃去,帶著淡淡的清香。
左凌泉安靜趴著,並未心猿意馬,只覺得吳前輩溫柔又體貼,但他還沒來得及感謝無微不至的吳清婉,一股鑽心劇痛,便從後背傳來。
“嘶——”左凌泉雙手猛然攥緊,臉當時就白了幾分,硬是心智過硬,才沒慘叫出聲。
吳清婉左手按著左凌泉的肩膀,讓他沒法動彈,右手慢慢擰動銀針,還明知故問道:
“有點疼哈?要不要拔出來緩緩?”
左凌泉額頭滾下豆大的汗珠,咬牙道:
“嗯……還好。”
吳清婉眉毛抬了抬,知道左凌泉在逞強,柔聲來了句:
“忍著些,這才剛開始,更疼的在後面。”
左凌泉後背疼得幾乎失去知覺,臉色又白了幾分,不說話了。
“嗤——”吳清婉少有瞧見左凌泉吃癟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