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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瞧見左寒稠出面清場,便猜到了這年輕遊俠兒和其有關,臉上的怒色稍微收斂,不悅道:
“左侍郎,此子當街對朝廷命官動刀,可不是小事。”
左寒稠下了馬車,提著袍子走到崔善英旁邊,抬眼看去,臉上露出敬佩之色,誇讚道:
“崔兄當真勇武,為除兇獸保臨河坊百姓太平,捨身忘死不惜身負重傷,實乃國之棟樑,此事本官明日必然上奏聖上,給崔兄請功。”
今天斬罡刀出了紕漏,崔善英本就理虧,真得理不饒人鬧到朝堂上,最後估計也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下場。
崔善英見左凌泉這麼說,也不能給臉不要臉,當下便準備大人不記小人過,順便敲一筆賠償。
只是站在街上的左凌泉,為了躲後天的駙馬大選,很想去牢裡待兩天,此時很認真的開口道:
“三叔,這一刀是我捅的,我看這姓崔的睜眼說瞎話,所以……”
“凌泉!!”
左寒稠差點被這話氣死。
崔善英臉色鐵青,肚子上又滲出不少血水,抬劍指向左凌泉,顯然想罵人。
左寒稠瞪了侄子一眼後,轉而看向崔善英,笑眯眯道:
“凌泉年幼,說話當不得真。敢問崔兄,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說話間,左寒稠還眨了眨眼睛。
崔善英氣的恨不得兩劍戳死左凌泉,但京城裡面低頭不見抬頭見,傷了和氣對大家都不好,而且醫藥費肯定大打折扣。
崔善英咬牙許久,終是收起長劍,冷聲道:
“方才不小心,除兇獸時滑倒,摔在了凌泉侄兒的刀尖上,讓左侍郎見笑了。告辭。”
話落躍下轎子,轉身就走。
左寒稠滿眼笑意,抬手恭送道:
“崔兄慢走,好好調養,改日本官必然親自登門探望。”
崔善英捂著肚子,一言不發,消失在雨幕中。
左寒稠打法走了崔善英後,轉過頭來,看向諸多捕快:
“方才崔大人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今日各位與凌泉、崔大人合力除兇獸,護的百姓周全,本官必然稟明聖上,為國捐軀的壯士,朝廷更不會虧待,各位收拾好周邊,都散了吧。”
“謝大人!”
在場捕快自然不會多說,抬手行禮後,便開始收拾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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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東華城內,陣陣雷光並未影響城內的喧囂,風月之地笙歌繁盛,酒樓茶肆行人如梭。
明德橋南岸,侍郎左寒稠的府邸內,燈火通明。
幾十個清麗可人的丫鬟,躲在遊廊轉角,偷偷瞄著書房方向,小聲竊竊私語:
“七公子真俊,比我們家少爺俊多了……”
“噓,讓少爺聽見,非炸毛不可……”
……
書房燈火清幽,視窗處,可見一個青衣公子負手而立,欣賞著庭院裡雨打芭蕉的夜景。
雨夜中,還能隱隱聽到侍郎左寒稠的言語:
“能耐啊!讓你進京當駙馬,官家安排好了船你不坐,非得一個人上路。來就來吧,剛到京城就當街砍人,你以為這是青合郡?這是京城,天子腳下……”
書房裡,左寒稠換上了常服,揹著手在書桌前走來走去,滿肚子的惱騷不知該從何說起。
左寒稠在京中為官,路途遙遠,十幾年也就回去了兩三次。
幼年見左凌泉,映像都是聰慧伶俐、知書達理,和自己蠢兒子一對比,他都恨不得把左凌泉過繼過來。
這次長公主招駙馬,左寒稠還抱著到時候各家公子一露面,左凌晨泉一鳴驚人的美好期盼。
卻沒想到左凌泉剛到京城,就給了他這麼大個驚喜。
今天他要是去晚了半步,左凌泉真被抓進大獄鬧了笑話,明兒個肯定人盡皆知,即便能撈出來,還選個什麼駙馬?
“你以前多乖巧一娃兒,斯斯文文不吵不鬧,左家十幾個晚輩裡面,我就覺得你日後有出息。現在可好,也不知你爹怎麼教的……”
左寒稠喋喋不休。
左凌泉站在視窗,面對‘恨其不爭’的三叔,表情隨和,聽了半天嘮叨後,才回過身來,開口道:
“今天的事兒,是崔善英無禮在先,我又沒下殺手,只是驗證一下斬罡刀真偽。”
左寒稠在書桌後坐下,一拍桌案:
“驗證真偽需要捅人?後天長公主點駙馬,你進京是來當駙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