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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烏雲,雷光閃動,似乎下起了暴雨。
“京城那邊好像下暴雨了。”
陰陽雨並非罕見現象,但毫無徵兆這麼突然,確實少見。
吳清婉打量幾眼後,搖頭道:“老天爺的脾氣,常人弄不清楚。”
左凌泉覺得這雨來得太突然,反正今天心有點亂沒法入定,乾脆開口道:
“吳前輩,我有些時間沒回京城了,剛好回去看看,明天再過來。”
吳清婉對此並無異議,想了想道:
“記得順路去看看姜怡。對了,給她賣點東西,你上次不是買了件花間鯉嗎,我覺得姜怡穿著挺合適,你給她買一件兒,她想來會喜歡。”
“呃……”
左凌泉心思本就有點亂,此時更亂了,頷首示意後,獨自下了階梯。
吳清婉重新凝神盤坐,可心哪裡靜得下來,沉默良久後,有些無力地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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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城上空雷霆滾滾,豆大的雨珠瓢潑而下,從遠方看去,就好似有人捅穿了天河,在往下傾瀉著洪水。
左凌泉騎著大黑馬,飛奔三十餘里,不到兩刻鐘就來到了京城外圍,剛剛衝入雨幕,便被雨水淋的睜不開眼睛。
官道之上廖無人煙,連城門衛都躲在了城門洞裡面,看著莫名而來的暴雨。
從城門進入京城,位置剛好在臨河坊的外面。
左凌泉本以為這麼大的雨,街上應該沒人,抬眼瞧去,卻發現街邊屋簷下,密密麻麻站著男女老幼,懷裡還抱著些財物。些許人還在地上跪拜,喊著些什麼:“老天爺開眼。”之類的話。
左凌泉略顯疑惑,頂著大雨前行不過數步,便發現坊牆後的房舍,屋頂都有焦黑灼燒的痕跡,些許房舍還在雨幕下冒著青煙。
有灼燒痕跡的房舍並非一兩棟,一眼掃去,好像整個臨河坊乃至周邊,都被火燒過一遍。好在燒得不是很嚴重,應該是突降暴雨把火澆滅了。
左凌泉心中微驚,連忙掉轉馬首,朝著湯家酒肆行去。
河畔街之上,也聚集了不少百姓,還有官差冒著雨撲滅些許餘火。
左凌泉飛馬來到湯家酒肆外,卻見酒肆大門緊閉,窗戶上有火燒的痕跡,原本的酒幡子已經化為了焦黑布條。
“湯姐?”
左凌泉未曾下馬便飛身而起,直接躍上了酒肆房頂,從屋脊看向後院——後院中同樣一片狼藉,廚房和西廂的睡房損毀最是嚴重,窗戶都已經燒沒了。
左凌泉臉色一白,從房頂上躍下,正想跑進睡房裡察看,忽然聽見院子角落的大桂樹下,傳出“哇——”的一聲啼哭。
哭聲極為悲泣,帶著幾分沙啞和顫抖。
就好像壓抑太久不敢出聲,忽然瞧見救命稻草,心絃瞬間放鬆了一般。
雖然哭聲很心酸沙啞,但左凌泉還是聽出了是湯靜煣的聲音。
他連忙看向桂樹下,卻渾身溼透的湯靜煣,臉上梨花帶雨、泣不成聲,掀開身上裹著的薄被,起身跑了過來,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子;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根本站不穩,直接往地上坐去。
“嗚嗚……”
左凌泉急忙用手扶住湯靜煣的肩膀,手上的觸感卻是一片溼滑,藉著雷光看去,才發現湯靜煣身上只穿著白色小衣和睡褲。
白色小衣本就輕薄,被暴雨澆灌許久,已經近乎透明貼在了面板上,明顯能瞧見小衣下鵝黃色的肚兜。
白色睡褲也好不到哪裡去,粘在身上嚴絲合縫,近乎透明,都顯出了駱駝趾的輪廓。
左凌泉哪有心思想其他,掃了一眼後,急忙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裹在湯靜煣的身上,柔聲安撫:
“湯姐,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嗚嗚……小左……”
湯靜煣方才正在打坐,被雷聲驚醒察覺火情時,閨房裡已經是一片火海,當時就嚇蒙了,能頂著被褥從大火衝出來都靠的是本能。
此時死死攥著左凌泉的袖子,不停嗚咽連話都說不清楚,顯然還沒回神。
左凌泉知道湯靜煣剛出生時便經歷過一場大火,幾乎燒了整個臨河坊,死了很多人,她的孃親也是在那場大火受到了驚嚇,間接故去。
臨河坊的百姓,哪怕過了二十多年,還對那場大火心有餘悸。湯靜煣被嚇成這幅模樣,便也不奇怪了。
左凌泉此時,只能扶著湯靜煣,讓她躲到沒有被燒過的正屋房簷下,用袍子把她裹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