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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與幽熒異族接觸,被帝詔尊主清理門戶;當時此物只有一個大概雛形,所有圖譜全部銷燬,你如何煉製成此物?”
吳尊義如實回答:“雷弘量知道大概構想,我以此為基礎,把後續煉製之法補全了。”
話語說的輕描淡寫,但其中的難度顯而易見。
上官玉堂眼中明顯露出了幾分驚訝,沉默了下,才開口道:
“你是個天才,為何投身邪道,與天下生靈為敵?”
吳尊義顯然不喜歡被稱呼為‘邪魔外道’,他認真解釋道:
“我是煉器師,只是煉器而已。”
雷弘量站在天坑之中,眼中帶著怒火與不公,此時也朗聲道:
“爾等何德何能,稱我們為‘邪魔外道’?我祖師葉運算元,浸淫煉器一道數百年,足不出戶未曾殺過一人,比你們‘八尊主’手上不知乾淨多少;爾等就憑一己之見,便把我祖師打為‘邪魔外道’,永世不得超生,你真以為你們是老天爺,自己的好惡,就是人間天理?”
上官玉堂對於這番質問,平靜回答:
“你師祖過界了。煉器是為了輔佐修行,在九宗修行就是為了庇護蒼生;你祖師只求自身技藝,沒有任何底線,忘記了煉器的初衷,被清理門戶,理所當然。”
雷弘量怒髮衝冠,抬手指著天上:
“我們煉器,是給他人使用,我們只是鐵匠,鑽研技藝有什麼錯?兵器無善惡,人才有!匪類拿著刀殺人,你不去找匪類,把鑄刀鐵匠打死殺雞儆猴,你們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上官玉堂沒有再說話,因為和這種人說不通。
左凌泉分析了下,也覺得雷弘量有點詭辯。
就比如‘聚魂幡’,聚魂幡本身是沒有善惡,但這玩意的作用,就是殘殺弱者增強自身威力,專門研究這種物件還不讓人管,難不成等養虎為患了才下手?
不過,面前的‘神降臺’,除開威懾力大得誇張,也看不出太過傷天害理的地方。
左凌泉詢問道:“這‘神降臺’也是邪器?”
上官靈燁知道一些,解釋道:
“幽熒異族供奉太陰神君,只要借用他們的力量,就能為其所用,在九宗一律視為邪魔外道。”
吳尊義聽見此言,反駁道:
“陰陽豈會有善惡之分,只是信徒誤入歧途罷了。我造的‘神將臺’,直接借用太陰幽熒之力,是善是惡,全看我心意。”
上官玉堂道:“那你更得死,善惡不能握於一人之手,那對蒼生來說是滅世之劫。”
這句話顯然承認了‘神降臺’的通神威力。
吳尊義看了默默無聲的吳清婉一眼,笑道:
“我煉成此物,身前無憾事、身後無牽掛,一死何懼。”
天上眾人都是蹙眉。
吳清婉一直在打量吳尊義,但時隔三十多年,對方還刻意遮掩,吳清婉根本認不出來;搞出這麼大的事兒,吳清婉也不敢往自己那資質平平的二叔身上聯想,此時只能偷偷觀察著蛛絲馬跡。
幾句話的工夫,夜色下的東方,出現大片五色祥雲,遮天蔽日從天邊壓了過來。
“帝詔尊主來了!”上官靈燁長長鬆了口氣。
其他人也是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吳尊義轉眼看了下東方後,抬起了手中木杖:
“我等只為給祖師討回公道,你們最好別插手。”
雷弘量眼中顯出憤然之色,赤著上身看向東方,張開雙臂:
“來吧!商詔以無妄之罪殺我祖師,既然提前被挑明,沒法再把祖師救出雷池,我雷弘量今天就以這七尺之身,和商詔講一講道理。”
聲音慷慨激昂,悍不畏死。
吳尊義嘆了一聲,揮動木杖。
天空雲海開始飛速旋轉,正中顯出黑色雷光,直至撕開天空,化為一個大洞,迅速擴大。
眾人抬眼看去,撕裂的天空後方,可以看到無數不可名狀的天魔虛影,飄舞在一隻巨型黑色眼珠之前。
黑色眼珠似乎比洞口後的整片天地還要大,以至於透過洞口看不到眼珠的邊際。
隨著眼珠出現的一瞬間,大地化為極夜,一股難以描述的威壓從上方壓了下來。
上官靈燁甚至難以維持御空,不得不下降,落在了神將臺的邊緣。
左凌泉更是連氣息都凝滯了,只是抬頭看了巨大眼睛一眼,就感覺神魂震盪,差點暈過去。
上官玉堂用著湯靜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