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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嚇了一跳,撫貓的手一抖,踏雪像是感知到她的不安,噌地從橋欄上躍下,一躥身便不見了。
“三爺?”她稍退兩步,滿臉戒備。
薛勤飲了酒,清俊的容色未變,半眯著的眼眸比白日清醒的時候更迷離了幾分。
裡頭宴上人影浮動,笑聲交談聲近在左右。
男人隨意靠在橋上,斜眼睨著不斷後退的姑娘,“再退就掉下去了,三爺我那麼嚇人?”
顧傾下意識望了眼宴廳,惹得薛勤笑起來,“怎麼,要跟五弟告我的狀?上回的事還沒完,嚷叫出去,爺剛好趁勢要人,當著外人面前,你猜他應不應?”
姑娘抿著唇,眼裡露出幾分遲疑。薛勤伸手去,捻著她深藍的瀾邊袖角,眯眼盯著她漂亮的臉,“他的面子、兄弟情分與你這個小姑娘比起來,你說哪個要緊?”
見她臉色微微泛白,心裡似乎有些掙扎猶豫,薛勤近前一步,緩緩移下手掌撫著她素白纖細的指頭,“傻丫頭,別做那些平步青雲的夢,都是騙傻子的。五弟這人素來涼薄,就是他正頭妻房,又得意到哪裡去了?”
不遠處,有個人影匆匆奔過來,薛勤鬆開她手,抬腕拍了拍她的胳膊,“傻姑娘,等你想通了,爺再找你,什麼身份名頭都不及實在好處來得真,下回,爺給你弄對金鐲子玩兒,嗯?”
薛勤折返宴廳,橋後那人來得近了,“傾姑娘,有事絆了一下,我來遲了,等急了麼?”
顧傾抬手抹了把眼睛,回身露出個不大自然的笑來,“雀羽哥,怪我,還勞你特地跑一趟。”她遞上一隻小包袱,開啟來露出裡面老綠地繡芙蓉的鞋面,“大娘若是喜歡,回頭我再替她多做幾雙,雀羽哥想來身上還有不少事,我就不耽擱你了。”
她連寒暄也顧不上,垂著泛紅的眼睛笑得僵硬,雀羽素知她開朗愛笑,莫非適才發生了什麼,她受了委屈?
想到他來時瞧見的那個人影,似乎是三爺薛勤,抓著她的手,不規不矩動手動腳的……
見顧傾不想多說,他也不好攔住她細問,三爺稟性如何他是知道的,姑娘家臉皮薄,自然說不得,他關切地把顧傾送出九曲橋,想了想,把鞋面揣到懷裡頭,矮身溜進了宴廳。
薛晟身上尚有緊急公務,夜裡要與幕僚議事,飲過幾巡酒退出來,雀羽上前替他披上氅衣,低聲把適才的事與他說了。
這種事和五奶奶講也沒有用,婦人家怎好與三伯哥談婢子的事,不如回稟爺,看是不是能跟三爺好生說道。
畢竟顧傾身份擺在這,都已是定好的通房,再弄出些什麼不堪的流言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最受傷最委屈的,還得是顧傾。
薛晟微微偏頭聽他言語,面上表情沒什麼變化,眸色卻慢慢冷下來。
上回親眼給他撞見院子裡強搶人,他已經側面敲打過了,料不到薛勤死性不改,還沒死心。
若是他同胞兄弟,大不了斥罵幾句,教教他什麼叫禮義廉恥。二人隔著房頭,薛勤又年長於他,做弟弟的,這個口難開。換在別人家,興許就把攪事惹得兄弟生嫌的婢子發賣了,豈能為個卑賤奴才弄得家門不淨。
可薛晟沒這個打算,他天生就沒有身為富貴公子便不把下人當人的稟性。他如今的官身,做的是刑名典罰的殘酷事,抄家奪命,凌遲刮骨,那是為著肅清官場毒瘤,為著國朝清明太平。
雀羽見他沒吭聲,一時拿不準他的意思,他與顧傾是同鄉,這些日子相處又頗投緣,心裡便有些為她不平,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爺,傾姑娘挺委屈的,她是個正派人,大姑娘家經這些事,還不知怎麼難受。又不好跟人言語,連個開解她的都沒有。”
她跟了薛晟,就是薛晟的枕邊人,雀羽雖知自家主子性子冷傲些,寬慰迴護的那些話大抵一個字都不會說,可還是存了幾許願景,便是難為她出頭,也該好言好語的予以安撫。
再瞧薛晟的臉,冷肅端嚴,神色絲毫沒變。也沒打算說什麼,只自顧朝外院走。雀羽在心裡嘆了聲,暗想自家五爺當真不會疼人。
多少有些惋惜,既如此,還不如放姑娘出去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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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顧傾身上不便,林氏也沒有勉強她去前院討好薛晟。他一連忙了好些日子,有時深夜才回府,召集屬下商議要事,不等天亮就又上朝覆命去了。
等到二十三小年前一天,忙碌的公務才算告一段落,衙門裡頭二十三封印,要等正月十五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