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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住,坦然朝李定拱手:“李四郎還有事?還是李龍頭有事?”
“都一樣……我只是好奇,竇八郎剛剛說天下三分之勢,那敢問你心裡三分的三家是哪三家?”李定正色來問。
“自然是西都白氏,東都司馬氏和鄴城的張氏了。”竇濡冷笑道。“當然,我曉得,張首席取天下到手之前肯定不會認張氏的說法,只會說是黜龍氏罷了。”
張行嚥下嘴裡最後一口餅,開始往熱湯上吹氣。
“南方蕭氏在你眼中不值一提嗎?”李定蹙眉來問。
“南子有什麼可提及的?”竇濡不以為然道。“便是有半壁江山在手,便是出了些豪傑,也只是內耗在淮水以南,坐待北方英雄決出勝負後去吞併罷了。”
“原來如此。”李定擺手示意。“且去。”
倒是竇濡,此時起了意氣,居然站在那裡反問回來:“李四郎,我也好奇,白三娘可以在關西河北之間不分彼此,你如何強要留在黜龍幫?”
李定凜然以對:“自然是因為黜龍幫與天承命,替天行道,能成大略,而關西諸輩皆庸庸碌碌,既不知天命,也不曉人心,不過是循著舊例裹著一群人求一家一姓之利罷了……我李定既懷大志,焉能與那般人為伍?”
“原來如此。”竇濡冷笑道。“我還以為是李四郎是不捨得自己那兩郡地盤,結果被張首席給釣住了呢。”
說完,徑直在張公慎及其帶領的一隊甲士看管下離開了此處。
而李定並無半點不妥,反而來問張行:“你覺得此人如何?”
“什麼如何?”喝湯的張行有些茫然。
“能耐、才情,總之你對此人的評價如何?”
“挺不錯的。”張行想了想,認真點頭。“能洞悉雙方陣營的底色,能在短時間內抓住機會決斷死中求活,能哄騙過河間大營許多人,能來到這裡對咱們侃侃而談……無論怎麼看都很不錯了。”
李定頓了一頓,看到除了桌子上的三人外路口並無其餘頭領,便低聲來問:“那比之尋常黜龍幫頭領如何?”
張行想了一想,認真道:“跟幫裡那些建幫前兩年便加入現在還沒有成為大頭領的頭領而言,無疑是高出許多的,但跟幫裡的大頭領們相比,跟現在幫裡幾個年輕人相比,大約還是沒有過於突出的。”
李定認真打量了一下對方,也只能點頭:“你曉得我的意思就好。”
張行當然曉得對方的意思,本質上就是李四郎這個貴族精英素來看不上黜龍幫裡的那些混子土豪頭領,而黜龍幫裡也的確是蝟集了一大批素質平平的頭領,都是因為時勢納入其中,然後沉在裡面了。與此同時,張行本人也的確因為出身緣故,素來瞧不起那些貴族子弟。
而這一次,這些東西都被這位竇濡竇八郎給釣了起來,才有此一問。
至於張行的回答,本身就對此事做了解釋——確實有頭領素質不佳,但是你看看,我是不是全都壓住沒讓這些人到重要崗位上去?你再看看,咱們重用提拔的人跟現在冒出來的年輕人,是不是都是人才?
李四郎自然只能訕訕。
這一訕訕,張行就把湯喝完了。
而湯剛一喝完,碗還沒還給人家,就又有人來了……乃是徐世英親自帶著侯君束來到此處。
“徐副指揮如何親自來了?”見到來人,李定微微蹙眉。“馬分管不是在鄚縣嗎,徐水邊的主戰場是誰在主持?是雄天王回來了嗎?”
“給徐副指揮上份熱餅與熱湯。”張行倒是毫無責任心。“牛公和李龍頭也要來。”
“天王還在搜尋羅術父子下落,是白總管與單龍頭一起到了。”徐世英坦然回覆,趁勢放下頭盔,坐到了方桌最後一面的長凳上。“而且徐水那邊根本就不算是兩軍對壘,浮橋一燒起來,原本還能做支撐的步兵大陣就自散了,現在就是趁勢追殺和収降。徐水不大也不小,所以淹死的人也少,可逃走的人也不少……我來之前,只有白顯規打著羅術的旗號,外加七八人領著多少不一的兵馬,或是背河或是佔據村寨來做頑抗,單龍頭跟白總管也是挨個拔除罷了。”
話到這裡,徐大郎按著送上來的湯碗頓了一頓,方才總結道:“我估計,天黑之前就能掃蕩完畢徐水以南戰場……至於幽州軍這一次,就算是稱不上主力盡喪,也實際上十喪五六,再去打時,便可從容推進,全勝無疑了。”
李定微微頷首。
而張行也終於開口了,卻是看向了有些狼狽的侯君束:“侯頭領,這都是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