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彈怕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日中午之前,幽州軍所有步兵就會抵達滹沱河,從我們留好的渡口過來支援我們,出現在我們的側後方,而兩萬最關鍵的騎兵,會利用機動優勢,繞過今日渡河的李定部,從饒陽後方的安平渡河,進行一場大側擊。”羅信也隨即敘述道。
“李定卡在饒陽是有緣故的,滹沱河在饒陽那裡恰好是支流匯集點,往東只有一條主幹,往西卻有足足三四條支流……從安平渡河,要連續穿過這幾條支流,會不會來不及?”薛常雄象徵性的對之前早已經爛熟於心的計劃提出一點質疑。
,!
“不會的。”羅信都是滿滿信心。“那幾條支流我親自去偵查過,春日水沒漲起來,滹沱河到河間這段都能搭浮橋輕鬆過來,那幾條支流的淺灘完全可以讓騎兵泅渡!”
話到這裡,羅信頓了一頓繼續寬慰:“義父大人放心,我馬上就走,去滹沱河北面找到我岳父魏文達,親自為他的騎兵帶路……便是退一萬步說,那幾條支流恰好今夜水漲,我也能及時帶他們迴轉,從河間城北面渡河。”
“不錯。”薛萬全也趕緊插嘴。“父親,義弟這般做便是萬全之計了,你不必憂慮。”
薛常雄本想再說些什麼,但聽到萬全之計之後反而放棄了討論的心思……因為他很清楚,一開始就清楚,哪怕是計劃完全得到施行,最後決戰也不過是三分勝算。而實際上,這個計劃過程必然會出現動亂,幽州軍肯定不能及時、完全的到位,河間大營明日重整人心反擊過程中肯定會出現人心離散,出現指揮不暢,出現臨戰逃脫與倒戈。
哪來的萬全?
唯獨,戰爭是有自己法則的,一旦開始執行起來,就會拋棄一些戰爭外的東西,所以黜龍軍也不可能萬全,總能給他留下一搏的機會,所以才想著打一仗,拼了命打一仗,以求不受辱罷了。
可是現在,現在自己的兒子和義子還想著萬全,分明說明他們對戰爭本身的看法幼稚到可笑的地步,也讓薛常雄真切產生了一絲動搖……自家是看的清楚,定了決心,但真要為一己之念,壞了這些年輕子侄的前途與性命嗎?
他們知道個什麼呀?
片刻掙扎後,薛常雄強壓種種心思,看向了自己還算喜愛的義子羅信:“既是如此,阿信現在就走吧,務必隨幽州軍騎兵主力行動。”
羅信不敢怠慢,只一拱手,便匆匆而去。
且不管薛常雄今夜如何難再眠,只說羅信出了城,打馬飛奔,為了驗證河間城北面浮橋,他甚至沒有選擇騰躍過河換馬,而是親自於夜間打馬走橋,甚至還反覆在這幾座搭好的浮橋上反覆往來了幾次,這才繼續北上。
此時時間還沒來到三更。
事實上,當羅信抵達博野城東十五里的一處市鎮內,見到幽州大營的前都督、振威大將軍,昔日十八騎出身的騎軍副帥齊紅山時,正好算是到了三更時分。
而讓羅信感到詫異的是,雖然充當軍營的整個城鎮陷入到了沉寂,可這位出身紅山、身材高大的主將卻居然沒有入睡,反而端坐炯炯,充作中軍大帳的那個高坡上的小院子也燈火通明。
“少將軍不知道,那李定兵少,渡河後明明只該防禦,卻居然反其道而行之,主動朝我們發起了攻擊,西南面馮、韓兩位將軍那裡都有哨騎來報,說是遭遇了夜間突襲。”見到對方主動來問,齊紅山嘆了口氣,便告知了原委。“只能說,這李定果然不是個善茬子,這招以攻為守,確實厲害,咱們明日想甩開他就難了。”
羅信臉色難看到極致……眼下局勢當然還沒那麼糟,甚至算是在情理之中,但聯想到剛剛自己對義父所言的“萬全”二字,這情理之中的局勢,卻反而更加讓人感覺羞恥起來……哪來的萬全?
情理之中的局勢都沒有推出來。
更何況,只說軍事,就憑人家李定這一手,明日繞行饒陽走安平的大迂迴、大側擊會不會受阻?便是沒受阻,也會被纏下來許多兵馬吧?
“少將軍不必這般憂慮過度。”齊紅山見狀曉得對方心思,便來安慰。“按照之前的情報李定此次所督的只有七八個營,其中兩個營還留在了上游,而且還都是步騎混合的營頭,明日真動起來,他們攔不住我們許多人,大隊騎兵還是能過去的。”
羅信心知肚明,三更半夜的,這種軍事動亂自己根本沒資格摻和,便也胡亂點了頭,卻又忍不住來問:“馮韓兩位叔父應該能攔住李定吧?不會再出亂子了吧?”
“我不想瞞著少將軍。”齊紅山沉吟片刻,卻是乾笑了一聲。“若是覺得老馮老韓就能保穩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