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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劉婆子那裡想到她隨口說的一句謊話,卻收到杜凝雲的這樣一番話,一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劉婆子很快便反應過來,立即就要反駁。
卻不想杜凝雲見她一時啞了,立即就接著說道:“這攢珠累絲的金鳳釵不是尋常匠人能做出來的,何況這釵子做工和用料樣式都極為巧妙,便是在我那裡不多。劉媽媽,你別告訴我這釵子是三妹妹這個月的份例。”
劉婆子越發啞口無言,一張臉也灰敗了下來,但她仍然不願相信這些話能是杜凝雲說出來的,仍舊想辯駁一二。卻不想她還沒開口,就見彩環突然拿了賬目出來,向杜凝雲請示之後,便在眾人面前將她多年剋扣庶女首飾等物的事都抖摟了出來。
劉婆子這下連辯駁的心都沒了,兩隻眼睛呆呆的看著彩環,許久才說道:“果然是夫人在等著我們。”
劉婆子說著,心中一動,便流下淚來,哭訴道:“我是伯府多年的老人了。縱使如今有錯,但我多年以來也有功勞苦勞在,如今我老糊塗了,大小姐難道連最後的體面也不留給我麼?”
劉婆子言罷,已經泣不成聲,但她哭著哭著,悄悄看向杜凝雲時,只見杜凝雲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神分明是戲謔,只聽杜凝雲說道:“這話真讓人噁心,自己貪心不足,反怪我不給體面。”
杜凝雲說著,拿過彩環手中的賬本子,抬手就砸到了劉婆子的懷裡,冷聲說道:
“劉媽媽,你自己看看你多年來做過的事,你自己說說,這體面我便是給你,你好意思受麼?”
劉婆子啞了,其餘的婆子也啞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在彩環站出來唸了劉婆子的罪證的時候,她們便隱隱猜測,她們剋扣庶女的事大夫人是隻知道的,只是沒騰出手收拾她們。
管家娘子們想到這裡,一個個臉色都難看極了,各自都盤算自己做過的事。
罪過不多的,如周善家的、馬婆子等人很快便舒了口氣,還一臉誠懇的兩步上前告罪求罰。
可這她們這一告罪,更讓鐵證如山的劉婆子臉色煞白。
杜凝雲便抿著嘴兒笑道:“幾位媽媽可都是妙人,知道深淺,便是做了,也都未曾太過,讓我便是罰也不知從何處罰去。”
周善家的等人不是傻子,聞言卻也不多說,一個個只當聽不懂,只聽杜凝雲說道:“你們扣了多少就去補上多少,少一樣都不行,另外每人再罰三個月的月錢。”
“是。”周善家的幾人痛快的認了。
她們幾個管的是布匹、日常瑣碎物件。平日裡雖貪,卻不敢動名貴的,而那些尋常的,她們輕易就能擠出來,畢竟她們來錢之道也不在此。
但住管小姐們飾物和主管內院府庫瓷器、名畫等物的幾個婆子卻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周善家的等人不怕被這樣罰,但她們不一樣。她們管的大多是貴重之物,她們沒少悄悄將好東西偷出去低價折賣換錢,隨便一樣都得讓她們傾家蕩產的去賠。
她們那裡賠得起!
一時間,剩下的管家娘子一顆心都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她們甚至覺得今天料理她們的是杜凝雲,是因為大夫人已經查清了她們所有人的罪證,提前教好了杜凝雲,才放心的讓杜凝雲來管這事。
婆子們幾乎越是想越是想,臉色就越發的慘白,偏杜凝雲揮手讓周善家的幾人退往一邊後就靜靜的看著她們,一副等她們自己承認罪行的樣子。
婆子們心中忐忑的緊。
她們知道大夫人的手段,甚至下意識的就認為此時的杜凝雲已經手握了她們的全部罪證。
而實際上杜凝雲知道的不多,準確說,她上輩子嫁給六皇子後還一度保持著天真爛漫的性子,除了玩,沒有在意的事情。
她知道上輩子自己母親料理過這些人,但這些人具體犯了什麼錯,她並不清楚。
但這些婆子完全沒有主動認錯的意思。即便到最後一個個臉色慘白如紙,站在那裡止不住的渾身發顫,她們也咬緊牙關不開口。
杜凝雲見此,心知今日想拿下她們是不可能的,便輕笑一聲,用似是而非的語氣說道:“你們不願認也沒關係,總歸你們晚一日,我的耐心就消耗一分,等我的耐心耗光了,你們才知道我的厲害呢。”
剩下的婆子臉色越發的難看下去,而杜凝雲已經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笑道:“不過我今日心情好的很,今日便饒了你們也無妨,總歸你們的事瞞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