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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南邊,仗著殘存的圍牆,以及靠近圍牆的房屋,趙二當家組織人跟鬍子打的是有聲有色。
可這鬍子一接近,槍戰成了白刃戰,情勢就不一樣了。這新兵老兵最大的區別在哪?遠遠的放著槍對射的時候,也許看不出來;這一白刃戰高下立分。所以說,近代戰爭中,不敢白刃戰計程車兵永遠都是新兵,菜鳥。這群莊丁夥計連新兵都算不上,如何能抵擋住刀口舔血混生活的鬍子?
兵敗如山倒!敗退從南牆開始,無論趙二當家怎麼聲嘶力竭的吼叫。連帶著,何紹明也開始後撤。那三十幾號人可不是兩百多兇悍鬍子的對手。邊打邊退,人流逐漸朝屯子中心彙集,不斷有人倒斃在鬍子的刀下。房頭上的人,要麼被鬍子開槍擊殺,要麼撒腿就往回跑。
硝煙味,血腥味充斥著人們的鼻腔;兇殘的吼叫,臨死前的慘叫刺激著聽覺;眼中所見,是滴血的馬刀以及鬍子猙獰的面孔;恐懼,揮之不去的恐懼。方才的血性之氣早就凝固,渾身上下只剩下顫抖。
不能退了,不能再退了!裹在人流中,何紹明心道:再退下去,誰都逃不過一死。
“排槍隊!列隊上刺刀!”何紹明聲嘶力竭地喊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爺們兒們,咱們拼了!”
“呸!左右一死,咱爺們兒拼了!”
“殺一個夠本兒,殺倆賺一個!”
“爺們兒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三十幾人吼叫著,逆流而上!排著參差的隊形,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怒吼著衝了上去。何紹明排在最前,撿到的槍根本沒有刺刀,只得倒著拿了,準備當棍子用。
“殺!”
“去你媽的吧!”
“去死吧!”
迎著鬍子的馬刀,三十幾人憤然搏命。俗話說的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擱這兒是再恰當不過了。三十幾個漢子,沒有刺殺經驗,上去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頃刻間,雙方各有數人倒下。
何紹明一槍托砸過去,被對面鬍子迎刀擋住,緊接著讓人一腳踹了回來。何紹明不管不顧,爬起身繼續衝上,口中兀自嘶吼:“老子拼了!殺啊!”
稚嫩而決絕的聲音,在一片喊殺聲驚恐聲中顯得那麼突兀。趙二當家停住腳步回望,看見的是何紹明那瘦肉的身子如同暴風中的小舟般跌跌撞撞,倒下,又再爬起。小四十的漢子雙眼起霧,大吼:“大家夥兒都拼了吧,人家一個十幾歲的外人都在拼命,咱們爺們兒這條命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拼了!”
“幹他孃的!”
“打鬍子啊!”
受不得激的幾個漢子,漲紅了臉,高聲叫著,拎著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返身迎上鬍子。慢慢地,三四個,十幾個,百十號漢子紛紛嘶叫著衝向鬍子。十幾歲沒成年的娃娃手拿鐮刀衝了上去;幾十歲的老高舉著鋤頭也衝了上去;各家房門開啟,持著菜刀擀麵杖的女人家也哭喊著衝了上去。
自古民心不可欺!中國的老百姓是一群最善良的人。只有有口吃的,他們就會逆來順受。但是,一旦有人讓他們活不下去了。他們會拿起雜亂的武器,衝向敵人,溫順的綿羊瞬間變成了老虎。
群起的百姓,如同巨大的波濤,卷著二百來號鬍子不住倒退。
“大哥,頂不住了。這幫子小老百姓玩命了,再這麼下去咱們就折在這兒了。”麻六面色焦急地說道。
“撤~”雪裡紅臉色鐵青,咬著牙崩出了一個字。
兵敗如山倒!只是此時換成鬍子。
何紹明奮力地拼殺著,他不知道自己中了幾刀。整個人處在癲狂之中,只知道拼殺,拼殺,再拼殺!終於,眼前沒了鬍子,何紹明強自支撐著脫力的身子。贏了?贏了!如同雙耳失聰般,腦海中沒有一絲聲音。一張張憤怒的面孔衝過自己身旁,如同慢動作一樣,那麼的清晰。日頭高升,晃得人眯了眼。活著真好啊……
“何公子,你沒事兒吧?”趙二當家不知什麼時候衝了過來,一把扶住了搖搖晃晃的何紹明。
“沒……沒事兒。”何紹明強打了精神答道。
“誒呀,還沒事兒呢,這肩膀頭兒,大腿上都捱了刀子,您趕緊到後頭包紮去吧。三兒,你扶何公子後頭包紮去。”趙二當家招呼過一個少年,扶著何紹明慢慢往後走。
此時,鬍子已退出屯子,只留下滿地的屍。急急如喪家之犬,尋得馬匹,打馬就逃。
“贏啦!咱們贏啦!”
“***鬍子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