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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家屋前地坪裡一字排開三張牌桌。
一張是喂鬍子。
一張是炸金花。
一張還是喂鬍子。
幾乎將過來湊熱鬧的男女老少都給包羅進去,尤其是那些喊著讓周寬上桌的。
看店一年沒摸過牌的陳文茵女士十分樂意應付。
可算是讓周寬同學能樂呵呵走出房門,當個看客。
炸金花那張桌子是最火熱的,圍觀的也好,上桌的有好,都可以參與一下。
比方說周鈺看著看著也被攛掇著掏出些零錢拿手牌。
周寬同學老有自制力了,根本不參與這個。
主要是……玩炸金花這種帶點‘欺騙學’的牌,周寬同學兜裡的錢可以讓他比較肆無忌憚的‘虛張聲勢’,很容易形成‘以強欺弱’的局面。
“周老闆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喜歡玩牌啊。”
“送點唄。”
“……”
周寬當自己的看客,笑著應付:“不了不了,我看看就行。”
他也只是偶爾看兩眼牌局,更多時候目光沒什麼焦距的掃量著四下田野。
嘉魚橋雖然是正經的犄角旮旯、山溝溝,但忽略周圍路況,倒也哪裡都通;如果是摩托車或者徒步,肯定比繞彎彎近很多很多。
這大上午的,時有過路的人、摩托車、汽車。
年三十,是很多人最不忙碌的一天,也是很多人最忙碌的一天。
這一天還有另個名字,叫:年關。
年關的實際意思是舊時欠租、負債的人必須在年底最後一天清償債務,於是過年像過關一樣。
趕在這一天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們,大部分是因為此。
這個日子,對周寬來說算是有點記憶深刻。
於他而言也就是前兩年,最難過的日子就是過年這一段,誰都希望清債。
腦子裡多少有點恍然的光景,周寬便看到有個還算相熟的叔伯走到了周遠初那張牌桌邊邊上。
神態中有些難掩的焦慮,盯著牌桌,尋覓間隙。
很快,就輪到周遠初數點,然後就被這位叔伯喊到一旁講了兩句。
周寬離得近,注意力又放在這個事情上,聽得清楚。
“遠初啊,實在不好意思,一定幫幫忙。”
“去年你也知道,我那搞了點小工程,老闆沒全部結清工錢,差一點跟大家清賬。”
“本來跟大家都說好了……”
“就那個五老哥,他家裡實在也是有點事情,現在有人就守在他屋門口……”
“主要也不是完全拿不出錢,而是明年我家兩個讀書的要交學費……”
“我也知道你這邊明年要搞大建設,實在也是沒辦法了……”
“你看……”
周遠初邊聽邊給來人散了根菸,末了,特地壓低了聲音,說:“都能理解,平哥你這缺多少?”
能把周遠初當成這年關上的最後救命稻草,平哥跟周遠初關係必然是還可以。
不然就算老周家再富裕,一般也不會有人在年三十這天過來借錢。
平哥嘆了口氣說:“我是這麼想的,我那些兄兄弟弟你也都知道的,都是老實人,賣點苦力,今年老闆沒結清工錢,估計都不好過,你看能不能搞個6萬,大概明年春上跟老闆算完賬就可以還給你。”
周遠初應了下來:“行行行,不過家裡沒這麼多現金。”
“讓周寬頻你去取一下你看行不。”
聞言,平哥連忙回頭望向了站在那裡當看客的周寬:“怕……怕是太麻煩你家周寬了吧。”
“要不然……你跟我去。”
周遠初:“……?”
屬實說,他實實在在愣了下。
雖然他跟陳文茵遠比外人要對周寬的身家更敏感、更覺驚訝,但周寬一五一十交代得很清楚,中途也有一些鋪墊,又加這些天裡的各種事情,他們早就習慣了。
只是現在看到同齡的鄰里望向周寬都有點‘唯唯諾諾’,周遠初心裡還真是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周遠初也就滯了一下,很快說:“那平哥你等一下。”
然後走到了周寬邊上打了聲招呼:“你平叔要點錢週轉,家裡沒這麼多現金,我去趟太平,你幫我頂一下牌桌?”
“應該不用這麼麻煩,車上備了二十萬現金。”周寬小聲說,“要多少我去拿。”
周遠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