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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大家已經猜到結局了,只是不知這樣的結局你們是否能夠接受?
幸福
八月的一個早晨,天空蔚藍,極目無限,空氣芬芳如蜜,到處纖塵不染。
麻石鎮柳府後院,睡蓮花正怒放。一朵朵潔白的、粉紅的睡蓮,在池中亭亭玉立如凌波仙子。睡蓮池畔的草地上,綠葉和藍天交錯的倒影下,擺放著一張椅子。此刻,那椅子上正斜斜地躺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銀髮白衫,丹唇玉貌,風神超邁,只是面色略有些蒼白。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正柔和地看著草地上嬉戲的一對母子。
那個當母親的,身著淺藍衣裙,她秀氣的臉兒紅撲撲的,此時她正與一個九、十個月大的娃娃額頭抵著額頭,在玩鬥牛的遊戲。過了一會兒,當母親的假意輸了,還裝模作樣地跌倒在草地上,那個漂亮的小娃娃則被逗得咯咯笑起來。
“丫頭,過來!”男人見此情景,忍不住出聲喚道。
聽了那銀髮男人的呼喚聲,我忙從草地上起身,把小憶歡放進學步車裡,然後走到他身邊坐下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拈去了我頭髮上的一根草葉,然後我聽到他寵溺的聲音:“你呀,怎麼和憶歡一樣調皮!”
我抬起頭,看著他笑盈盈的眉眼,心裡頭甜絲絲的。
想起兩個月前,我在望月樓見到他時,他正靜靜地躺在床上,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羸弱。他的雙眼緊閉,兩頰也瘦得露出了顴骨。他的嘴唇蒼白乾燥,幾乎都看不到生命的跡象。看著他那了無生氣的樣子,我那一刻心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後來,柳老爺拿著鎖魂,在望月樓裡呆了整整三天三夜,為他驅毒。第四天早上,當柳老爺從望月樓出來時,人顯得蒼老了許多。見到我他便說:“以後照我開的方子給子煥服藥便行了!”
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端了藥,親自來喂他。起初喂藥的時候,他牙關緊咬,藥汁有一大半都從他的唇邊溢位了。後來,每次喂藥之前,我便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著話,我把我們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細細地說給他聽:從柳家村他的彆扭冷傲到定業九年我們的逃亡;從顧府後院他若有似無的寵溺和關心到離開他到萬陣谷;從得知自己身中離魂的傷心到火把節的偶然相遇;從彼此的猜測揣摩到汶陽城大年夜我們兩人甜蜜的初吻;從兩人初識愛情的甜蜜到得知自己身世的絕望;從齊哈爾大草原的偶然相見到兩人終於識破彼此的身份;從重入洛川城守府我對他的恨意難平到我的最後離開、、、我們兩個人從幼時到現在,經歷的事情竟然有這麼多、、、說完這些之後,我便用嘴把藥一口一口地哺到他的嘴裡。這個方法倒也奏效,我的唇一碰上他的,他便會下意識地張開嘴巴,那些藥汁也一滴不漏地進了他的喉嚨。
為了不讓他的肌肉變得鬆弛,我還堅持每天給他做按摩。起初柳老爺見我給他按摩,非常好奇,我告訴他,這叫物理治療,有助於肌體的恢復。後來,見到他手臂和腿部的肌肉漸漸有了彈性,柳老爺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終於有一天,當我在為他哺藥時,我感到有一個柔軟的東西在輕輕地舔著我的嘴唇。抬眼一看,他正眼神晶亮地看著我。我喜極而泣,伸手便撫上了他的臉。
“丫頭,”他的嗓子乾啞虛弱:“我想喝水。”
我連忙樂陶陶地取來了一杯水,剛想扶他起身,他卻搖了搖頭。我試探著把杯子放到他的唇邊,他卻顯出了委屈的神色,那瀲灩美目卻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的唇。我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臉上便忍不住隱隱有點發燙。不過,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喝了一口水,然後對著他的唇哺了過去。
我的唇剛一碰上他的,便離不開了。他張口緊緊地吮吸著我的唇,那熟悉的悸動感又一次湧上我的心頭,我含著淚,細細品味著與他唇舌交纏的快樂。
“丫頭,還來得及嗎?”剛一結束那個吻,他便啞著嗓子問我。
我不解地看著他。
“我後悔了,我不想放你與孟秋在一起,我、、、只想與你在一起,還、、、來得及嗎?”他鳳目如惑,無比認真地問我。
看著他蒼白消瘦的臉,我的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別哭,丫頭,我似乎總在惹你哭,咳咳!”他咳了幾聲,我連忙輕輕地上下撫著他的胸口,為他順氣兒。
正當我想告訴他,我的心裡一直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他的時候,屋外傳來了憶歡哇哇的大哭聲。我臉色一變,這段時間,我一門心思都撲在那個銀髮男人的身上,幾乎都疏忽我的小憶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