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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捨得不行啊,傻寅兒!我已經不配擁有孟秋哥哥的愛了,比起我,那個美麗潑辣的娜木鐘也許更適合他!

“姐姐,你看,大雁!”到底是孩子心性,寅兒的注意力馬上被一隻孤雁的叫聲給吸引住了。我抬頭一看,但見蒼茫天際中,一隻大雁正哀哀鳴叫著,那聲音是如此地淒涼、寂寞。

“這定是一隻落群的孤雁,或者,它是失卻了自己的伴侶、、、”不會這麼巧吧,我的腦中突然想起了一首詩,那首元好問的《摸魚兒》,便忍不住喃喃唸了出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別離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姐姐,這是一首什麼詩,怎麼這麼傷感?”寅兒不禁問道。

我回過神來,看見婁歡也停了馬,正默默的看著我。我幽幽一笑,向他們說起了這首詩的來歷。

據說,當時元好問也是到幷州去應試,在途中逢見一個捕雁人。那個人說他剛剛捕到一隻雁,並把它給殺了。而逃脫的那隻雁卻在死雁的上空悲鳴,不願離去,後來竟然撞在地上,死了。元好問聽聞這個故事後,掏錢買了這對雁,並且葬在汾水邊上。他還為這對雁壘了一座墳,取名為“雁丘”,之後他有感而發,寫下了這首詩。

寫下這首詩的元好問當時也正是情竇初開的如花年齡,那時的他也應該隱隱懂得了愛情。在他的心裡,愛情該是怎樣一種情感呢?那該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罷:愛也心痛,忘,也心痛。

聽了我的話,寅兒惘然若失,婁歡則星眸似醉,迷迷濛濛地看向我。突然,他伸手朝天上一指:“那隻雁兒沒有失卻伴侶,你瞧——”

我抬頭,果然看見剛才的那隻大雁正奮力追趕著前面那影影綽綽的一行大雁。慢慢的,它終於趕上了那群大雁,並且成為那一行黑線中的一個。

“人生有許多機遇,只要你捨得,必會抓住屬於你的那份精彩。”婁歡緊了緊韁繩,大黑馬放慢了腳步,開始與我的小紅馬並轡而行。

這話怎麼帶了說教的意味,我聞言看了看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卻又深不可測,這本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哪,我把前途繫於他的身上,可靠嗎?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婁歡喃喃地,似在說給我聽,又似在說給他自己聽。

城陷

慶陽是大秦北部的一座城市,那裡的山勢嵯峨高聳,山峰曲折迂迴。我們即將到達慶陽城的時候,已是初秋時分。沿途但見巨石巖縫中,遍佈著片片紅葉。風一吹,山野間捲起了層層紅色浪濤,煞是好看。不過,令我們不解的是,我們一路行來,見到了許多舉家遷徙的人群。一問下來,才知道,今年天公不作美,又鬧了蝗災,百姓為了生活,不得以才離開家園的。所幸的是慶陽今年遭災不大嚴重,所以有許多人正往慶陽趕。

“也不知慶陽城守會不會收留我們?”一位中年漢子不無憂慮地感慨。

聽了他們的話,我們也沒有了觀景的興致,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我們在城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到達了慶陽城。一到城門口,我們見到了一大群的流民,而守城計程車兵正在大聲呵斥著他們。我於心不忍,正想出去為那群百姓討個公道,婁歡輕輕地拉住了我:“我們先進城再說。”

見到我們,守城計程車兵照例是一番盤查,而我們則故伎重施:婁歡是一家綢緞鋪的掌櫃,我是他的夫人,寅兒則成了婁歡身邊的一名小廝,我們一行三人來慶陽城是談生意的。守城士兵看了看婁歡,見他穿著談吐皆不凡,便開啟城門讓我們進去了。我們幾人在旁邊眾人的羨慕眼光中入了城,這讓我有了一種強烈的犯罪感。寅兒臨入門的時候悄悄地在地上灑了些什麼,我附嘴過去問他,他冷冷地一笑:“我要讓這幾個狗奴才今天晚上睡不著覺。”

我一直反對寅兒濫用毒藥,這次卻用了讚賞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在他的頭上輕輕一拍:“好寅兒!”

寅兒撅起了嘴:“姐姐,寅兒是男子漢了,男子漢的頭可不能亂拍的。”

聞言我徹底無語,婁歡則哈哈大笑。

晚飯之後,同往常一樣,婁歡照例要去“會朋友”。每到一個城市,他都要去會朋友。很明顯這只是他的一個藉口,但我也不欲多問,帶了寅兒便回房休息了。婁歡臨走之前悄聲在我耳邊說:“今晚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房門!”

我聞言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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