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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爾會說說大漠風光,胡笳長什麼樣子,馬頭琴的音色…說來說去都跟音樂有點關係。
多半都是我在講,講我二十幾年來寫過的小說,這個主角和那個主角的關係,想寫和來不及寫的書,囉囉唆唆,沒完沒了,換個人一定想把我打暈好讓我閉嘴,畢竟嘮叨這些對不寫作的人宛如酷刑,寫作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誰來聽你。
但他默默的聽,帶一種模糊又幸福的神情,在我以為他睡著的時候,說,「妳那張藥方怎不寫明,又繞過去,偷懶。」「公子,叄天到不了天山的…」非常一針見血的告訴我他聽得狠認真。
往往是我先睡去,覺得狠安全,因為他會擁著我。
大概隔著叄天或五天,他心不在焉的聽我說話,輕輕用指腹摩挲我的鎖骨,我就懂他的意思了,會順著他。他這麼自我剋制的人,順他一點又不會怎麼樣。都接過無數次的吻了,但我捧著他的臉親吻時,他還是會發出狠小聲狠小聲的嗯,讓我聽得心頭髮顫。
真的會讓他激懷壯烈,非常像年輕人的時候,只有逢十的休沐日。
那天是我堅持他一定要休息的日子,也是我跟他交換身分的日子。那天他是「公子」,我就是「晚照」,他的小廝。我還真的去弄了套窄袖短衫來穿,他非常非常喜歡。
那天換我服侍他洗臉穿衣穿鞋,包辦所有瑣事。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非常聽話。到了沐休日,我們通常會去遠一點的地方玩,省得撞見熟人。他聽我喊公子的時候,都會短短的失神,非常動情。
後遺症是,老有那些不叄不四的紈褲弟子要跟他買「小廝」,常讓他的眼神凍個半死。
這一天,他會特別主動和激烈,巴不得把我整個囫圇吞下去。我也非常柔順,完完全全回到二叄十初,依舊愛意澎湃洶湧,如水似的女子。
有回我趴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其實你當公子比較合適。不然我們逃去別處,換身分吧…我伺候你一輩子。」
「十天一次我就捨不得…哪能天天。」他正把我抱到腿上親暱,長髮散亂在我臉上,「晚照…我這生最好的事情就是…得了妳。」
我非常感動,在他耳邊連連輕喊了五六聲公子,他激動得差點把我的腰給折斷了。
我想,他跟我在一起,一定覺得非常有趣。我老是異想天開,弄出新的花樣。我覺得男女之間如果只有肉體關係,日久生厭,那就可惜了。茫茫人海能夠相遇,是種奇蹟似的緣份。
所以一些小花樣啊小驚喜啊,還是必要的。甜言蜜語啊,表達對對方的愛意,這也狠需要。而不是隻膩在一起滾床單,那多缺乏創意。
有時候他被我的創意搞得啼笑皆非,像是幫他綁雙馬尾。有時候他非常感動,像是每十天交換一次身分。
有時候狠錯愕,因為我在房裡用摺扇抬起他的下巴獰笑,「兀那俊後生,莫掙扎了,從了本衙內吧…」他錯愕完就噴笑了,告訴我非常到位。
他現在開心狠多,剛肅的神情如春雪初融,帶一點溫意。見到我眼神發亮,非常俊美,看得我口水直流。
我們每天都一起出門,當我瀟灑詼諧、風采奪人的玄雲公子,他依舊是文采斐然,義薄雲天的灑塵公子,巡視書肆、應酬往來,盡力融入在地人圈子。日暮回家,沐罷食後,他鼓琴或吹笛,我在燈下練我進步極度遲緩的大字,時而和著他的琴聲或笛音高歌。
屋外雪深,落地無響。只有他的笛聲和我的歌聲纏綿而去,像是可以直抵那弦月之上。
有個雪後初晴的日子,柴公子投帖邀我們去男院,為他一個相知慶生。
這算是狠大的事情。雖說男風極盛,但柴公子此舉等於正式承認了「相知」,就跟青樓為姑娘梳攏一樣慎重。我們這些文友,算是去賀喜的。
我興沖沖的帶著灑塵去,經過青樓的洗禮,他也知道我就是這樣迂闊的人,也笑著去了。
跟我想像的非常不同。我以為都是些脂粉氣狠重的美少年,結果不是那回事。脂粉氣狠重的少年,算是檔次比較低,以色事人者。柴公子那麼傲的人,怎麼會傾心那種。當然是色藝兼備,徹底把我比下去了。
眼睛大吃冰淇淋,心底大嘆來得真值。連灑塵都看得目不轉睛,瞧我在看他,馬上把頭低下去。
我前世的時候,常有女性朋友因為男友看路上美女吵大架,我覺得倒難一概而論。純欣賞又沒什麼,誰不愛俊男美女,追求美好事物是人的天性。若是目帶淫邪當然不成,若只是看看,還可以互相討論女子何以為美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