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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代表羅德伊德族,我代表我自己!”不料,原本興沖沖地丟著沙包,做著交叉拋擲哄自己開心的辛德,在聽到肯亞王說的話時,露出了悲哀的眼神,和臉上充滿喜感的塗妝映襯,很是詭異,但是很快又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不過,我們的目標也不是艾薇兒,這你放心!”
又旁敲側擊了幾句,見辛德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真實目的,肯亞王嘆了口氣,卻是不再搭理辛德,將長劍往地上一插,轉身蹲了下來,兩手搭上緹亞的肩膀,眼神溫柔口氣悵惘:“對不住了,孩子。”
“我從來沒有想過……妳居然會孤伶伶的一個人,在黑暗的墓穴裡,一睡就是兩百年;好不容易再見面了,我卻只能陪妳一個晚上,不等夜晚過後黎明到來,就會消失。還好,感謝自然女神,居然讓我有幸見證妳的婚禮,赫爾是個不錯的小夥子,祝妳幸福。”
肯亞王這番話,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聽著緹亞……很想笑,卻是怎麼樣都笑不出來,反而眼眶有些溼潤了。
的確,她是緹亞,不是艾薇兒,承載了靈魂之旅中無數生靈的記憶,又在幽暗的棺材中枯睡了兩百年,雖然外貌行事仍然幼稚,但骨子裡……緹亞的心已經很“老”了,這並不是說她覺得自己是個老太婆,而是對照記憶中近乎永恆的時光,重活後經歷的一切,就像是過隙白駒,匆匆一瞥,甚至有時候緹亞覺得自己像顆星星,眨眼之間,人間萬萬年。
所以,緹亞才要去愛,愛上赫爾,把艾莉亞當姊姊,與黛比成為朋友,和萊亞邂逅……不斷不斷地刺激自己的感情,想要活得jīng彩、她是亡靈,可是她想要活得像個人類。
然而,肯亞王卻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緹亞和肯亞王相處的時間不長,只有一個晚上,甚至在婚禮前後,都沒有說上幾句話--緹亞原以為,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另一個艾薇兒,所以只是取得了艾薇兒對於他們的記憶便足夠了:她是緹亞,不是艾薇兒,她可以接受肯亞王的父愛,卻無法接受自己被以艾薇兒的身份來疼愛。
可是,這一刻,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肯亞王是將她當作緹亞來愛。
“父親。”緹亞今晚第一次說出了這個字眼,蹭著肯亞王的大手,原來這雙看似纖細的手掌,其實很粗糙,而且……溫暖。
親情親情,何嘗不是一份真摯的感情?
“我們會和他同歸於盡。”肯亞王拍了拍緹亞的頭,明明說著可怖的話,臉上卻帶著如沐chūn風的微笑:“羅德伊德大師說過,回憶魔法除了由羅德伊德族主動解除以外,唯一的方法就是加劇回憶元素的消耗量。我們和他們都一樣是回憶之體的,被殺掉的時候,會損耗我們在遺蹟上面刻劃的時間,而復活的時候,消耗的卻是回憶元素。估計除了我們以外,其他人也面臨了同樣的狀況吧!只要我們和他們不斷地死掉又復活,那麼回憶元素將會很快地磨耗一空,這樣你們就不用再擔心羅德伊德族的威脅了。”
語畢,肯亞王摸了摸緹亞柔軟的頭髮,並在她的額角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重新拔劍指向辛德:“你……做好決悟了嗎?”
“哎呀呀!明明晚一點動手,對大家都有好處的,真是怎麼勸都勸不聽哪。”辛德嘆了口氣,收起沙包,無奈地聳聳肩膀:“要打就打吧?不過,這下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喔?”
辛德是不得不接戰,對於回憶魔法的解除,他要比肯亞王和緹亞都更清楚,這一戰是不可避免,如果他真的耍無賴避戰到底,肯亞王甚至可以自殺,同樣能達到目的,而且效率說不定會更好--當然這麼兒童不宜的事兒,非不得已,肯亞王是不會在緹亞面前做的。
要戰便戰,辛德雖然不會下殺手,可是他也不是來送死的。
“原句奉還。緹亞,妳到旁邊去躲起來。”不能使用風劍舞,肯亞王劍尖向下斜指,一手握拳輕擊胸口,氣勢整個蒸騰起來。
辛德的遺忘魔法,並不是萬能的,雖然的確十分克制jīng靈族與魔法師這類外部力量的使用者,但是肯亞王本身是回憶之體,如果受到遺忘魔法直擊,應該會受到重創才是,可是辛德並沒有這麼做,也就是說,他的回憶魔法無法對他的身體起作用。
肯亞王室獲得風之自然之力也有幾代人了,當然不可能只摸索出風劍舞一個招式。
自然之力變形--風之步!
嗖地一聲,辛德的瞳孔一縮,肯亞王竟然憑空消失了,這什麼速度!
辛德立刻向後翻倒,一眨眼間,肯亞王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側,揮劍砍向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