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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很年輕,我要學習。”背上行囊離開了阿姆斯特丹。
這之後的十年裡,邱素輝的足跡幾乎遍佈整個歐洲。荷蘭、德國、丹麥、法國、英格蘭、西班牙、義大利、葡萄牙……甚至在國際社會制裁的南斯拉夫,他都隻身一人在那裡學習青年球員的培訓。
在南斯拉夫,對邱素輝是很有觸動的一段經歷。一方面,他感嘆與那片土地上足球天才苗子的產量巨大,很多小球員即使在歐洲同齡組別的比賽中都算翹楚。另一方面,他卻為這個國家的現狀痛心不已。由於被國際社會長期制裁,國民的生活都很成問題,更別說系統的培養青少年球員了,很多球隊連自身的生存都保證不了,就連國家隊都因為國際足聯的制裁,好幾年不能參賽。在這種情況下,誰還能去管那些青少年球員呢?
對於那些大量湧現的小球員來說,他們的前途只有夭折一條路。他們的父母支付不起高昂的訓練費用和平時營養方面的花銷,而俱樂部也無力顧及他們。
每當看見一個暫露頭角的小球員,邱素輝在南斯拉夫的忘年交彼得維奇臉上不是喜悅之情,而是憂心忡忡的痛心和無奈:“又一個夭折的……”邱素輝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可憐的南斯拉夫老頭的喃喃自語。
豐富的經歷不僅讓邱素輝學到了各種各樣的執教方法,在平時的實踐中把它們融合起來,化為己用,逐漸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執教風格、方法和足球理念。他總是在不斷地看見,聽見,然後思索著。
大家都是人,都是同齡人,為什麼差異就那麼大呢?他還在中國的時候,也遇見了不少很有天分的同齡人。大連是一個足球氣氛很好的城市,可是其他地方呢?難道只有大連才有天才?可為什麼只有大連的球員成功的多?僅僅是他們運氣不好嗎?沒有出生在大連?
一個球員,從少年時代到成長為巨星,這期間,能遇上優秀的教練確實很重要。但優秀的教練畢竟也只能是少數的,救不了大多數。南斯拉夫不缺好苗子,也不缺好教練,但他們缺乏一個穩定的環境讓他們可以安心工作。
這十年間,他也曾回國幾次,看望父母,拜訪老朋友們。雖然中國足球的環境已經起了變化,建立起了自己的職業聯賽,職業隊也一步步走向規範化。但青少年足球的現狀仍然令人擔憂,改年齡問題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想當年風光無限,寄託國人無數希望的健力寶足球隊從巴西學成歸來後,卻被中國足球的環境打得七零八落,一朵曾經無比燦爛的鮮花在風雨中凋零。在中國,再多的好苗子、好教練沒有用,他們不具有發言權,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不缺安定的生活環境,缺的是完善的足球體制,和規範的足球體系,缺的是那種在歐洲和南美足球已成為生活一部分的文化。
中國足球落後世界不是某些人說的一場平局,或者是黑色三分鐘,或者是別人的算計,更不是三場世界盃賽失九球,無進球,無一分的尷尬成績。落後的是一百年,是從體制,到規範,再到文化環境的全面落後。那落差就好像是從青藏高原一下子直接跌落進四川盆地,很令人難以接受,但卻是事實。
當他越接近那些內幕,就越是對中國足球的未來失去信心,他甚至有些懷疑一個優秀的教練的作用,懷疑自己當初選擇的這條路到底對不對。他想做一個教練,一個優秀的教練,但在國內那種環境下,他根本發揮不出來。你不打假球,就會被圍攻算計;你不改年齡,就會被認為是異類;你辛辛苦苦調教出來的球隊卻被一群改了年齡的“大人”擊敗,這種打擊對於那些滿懷希望的孩子們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當全世界都是瘋子的時候,你若非要保持正常,就是真正的瘋子。這已經不是足球本身的問題了,是整個社會,整個大環境的問題。而這些,邱素輝一個小小的教練是無能為力。他真怕自己回國後,也會變成彼得維奇那樣,把一句:“又一個夭折的……”成天掛在嘴邊,那樣的話,對他,對中國足球都是世界末日。
如果他留在阿賈克斯,或者任何一家歐洲球會,十年之後,他都能成為名滿天下的著名教練,名譽、金錢要什麼有什麼。但也許是內心的慣性吧,一方面他懷疑自己的決定,另一方面他卻像一個苦行僧一樣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苦苦尋覓著也許永遠都找不到的答案。十年後,走了一圈的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荷蘭,這個當初他義無反顧上路的----。十年過去了,除了越來越多的問號,和明知可能卻不可為的無奈,他仍然一無所有。
他幾乎已經要放棄了,他剛剛接到了巴塞羅那(fc barcelona)俱樂部的邀請,範加爾在那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