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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龍女留筆“但那獐妖自然明白,我能一直容忍他在此處久居,不過是因為它尚無大惡,而我又要在邱家人面前隱藏我的身份。可是那虺蛇之死,已使它對我恨之入骨,僅是害死我心愛之人,還不足以解它心頭之恨。所以為了置我於死地,它藉助我這胡塗的邱郎,居然在門口布下了那人神共憤的‘奇絕滅魂九幽陣’!”
我哆嗦了一下,那個什麼“奇絕滅魂九幽陣”,僅是聽這陣名,便能想得到是屬於魔道奇詭之流。我一直長於深宮,所見仙妖道法雖多,卻從來不曾接觸過此等術數。但那獐妖既是用此陣來對付已是山神的窈娘,想必此陣威力絕不容小覷。
果然,只聽窈娘又恨聲說道:“這陣法是攫取九幽之下橫死冤結的厲鬼烈魂,再加上一百二十一名陰日所生的童子鮮血,經七七四十九天的特殊煉製,方可成陣。這等邪魔之術,因為是奪人魂魄怨氣所煉,且煉成之後,被煉魂魄便從此被拘於陣中,既不能投胎轉世,亦不能再離此陣,只能日日夜夜,沉淪於黑暗之中,受陰風寒侵之苦,任你如何哭號求救,也永世不得超脫,實屬陰毒之極!所以向來都為仙妖所不齒。”
我想起那些沉淪於永恆的黑暗深淵之中,絕望哭號不已的無數陰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只聽窈娘又道:“那獐妖為了向我報仇,倒也真下得了苦心。它遠從貴黔偏遠之地,不知向哪個妖鬼學得了此等邪術,此時既有時機,焉能不用?”
她看了一眼邱遲,幽幽說道:“這‘奇絕滅魂九幽陣’雖然厲害,但在最初被收入壇中的那一瞬間,如果我摧動元丹,以真元之氣強行摧毀陣中最弱的巽門,也不見得就一定困得住我!
當時我一被金光罩住,立時發覺不妙,正待匯聚元氣強行衝出……可是……可是當時邱郎他便在附近約十步之處,如果我強行摧毀此陣,且不論我催動真元之氣而形成的強大沖勢,便是陣破之時逸出的陰邪之氣一旦入侵,以他的凡人之軀,只怕生機也會馬上斷絕!所以連那隻山獐也不敢自己親自來收我,而只敢假手於我這狠心的郎君!
我猶豫了一瞬,只是那一瞬的猶豫……嘿嘿,我當即被收入了壇中!一念之仁,換來的便是萬劫不復!”
我突然看到那隻文狸的尾巴動了動,黃色的尾尖居然穿過了窈孃的手臂!這不正與邱遲方才的情況相同麼?文狸乃是實體,而窈娘是一團幻影,方才邱遲無法握住她的手,為何她卻能將它抱在懷中?
一轉念間,我馬上又想到另外一處蹊蹺:就算她生為山鬼,魂魄與常人不同,或許瞬間能夠凝聚成形,但畢竟也屬陰寒之性。而文狸和赤豹這兩隻神獸卻屬陽炎之體,她如若靠得這樣貼近,根本即刻就會魂飛魄散!
而這玄火界……這彙集了天下純陽真氣而化的玄火界,她身為靈體,怎麼就膽敢入內呢?
我的身上突然一陣發冷:不對!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窈娘!我們看到的,也不是真正的窈孃的魂魄!她只是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顯出了她的形態,文狸看上去雖是被她抱在懷裡,其實根本就是自己飄浮在空中!所以它在習慣性地與主人親暱時,才會突然顯現出一種失落的神情!因為它心中明白,這個主人根本就不在此處,它所親近的,不過是一團幻影罷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已經本能地覺得事情不對了。
我不自覺地摸了摸懷中的避水神釵,數次我都依仗於它。它是水系至寶,可在玄火界這充滿正陽之氣的火繫世界之中,水系法寶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看來,若是我想要解開這個結界,得以與邱遲全身而退,是指望不上它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忽然跳入了我的腦海:“在峽江的船艙之中,窈娘曾三次夜探邱遲,難道不是念於舊情來與他相見,而是另有所圖?是否那時她已知我身懷神釵,所以才特意將我們引上山來,利用天時地利之便,結下了這玄火之界?”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因虛弱無力,而不得不靠在我肩上的邱遲,這一看,倒讓我吃了一驚!
自船上初遇之日起,我便早已發覺邱遲有病在身,而且病得不輕。初上神女峰時,他因為即將見到窈娘,心情興奮,所以精神狀態倒也健旺。
但見著窈娘之後,那種極度的自責、相思、欣喜、歉疚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感情,又身處在玄火結界之中,使得他那本已虛弱的凡人身軀早已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