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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游完瞿塘之後,邱遲就近在白帝城換乘了一隻下水的大船,沿江而下,再次經過那幽深美麗的三峽,返回他的故里九江。而我則一路逆江而上,直抵渝州。
臨別的時候,我仔細地觀察了他的臉色精神,似乎還很不錯。巫山神女確是名不虛傳,他服下的只是一株百年芝草,但一向蠃弱的身體已有了很大的起色。
我本想向神女求得年數更長一些的芝草, 可是瑤姬說,千年芝草富含天地精華,非要是得道的人用元氣化解,才能逐漸在體內吸收。邱遲他並不是修道中人,再者先天的體能又有限,服用之後反而不能承受。好比是一隻小小的瓷瓶,決不能涵括滔滔江河之水。
事實如此,我也只得罷了。
不過,芝草雖不能延長他的天壽,卻改善了他的體能。邱遲在有生之年內,將不再受到疾病的困擾。窈娘冥冥之中有知,應該也是足夠欣慰了吧。
還有一個遺憾,就是自始至終,我只聽到了瑤姬那動聽的聲音,至於這位蜚聲仙界的炎帝公主,究竟有著怎樣絕世的容貌,我卻始終不曾得見。
早聽聞她的脾氣古怪,又向來不喜歡與神仙們交往。但對於那些天官神人,我也說不上有什麼特別的敬仰之情。或許是我的看法有些偏頗,我倒認為,他們傾注在下棋賞花、煉丹製藥上的精力,要遠遠超過對手下人的關注。更不用說會象瑤姬一樣,對窈娘這個在仙界中微不足道的山鬼,居然會花費了那樣多的心思。不僅是千方百計挽救她的性命,在她不幸逝後,還肯如此厚待她的心上之人。
這位神女瑤姬,至少應該是一個心地柔善的好女子吧。
直到分別的最後一刻,邱遲仍然只將我當作是一個在旅途中偶然相遇的、清秀而略帶靦腆的白衣少年。他身體既然好了起來,精神自然也頗為健旺,後來相伴的幾天,他都一直拖著我坐在船頭,迎著拂面的江風,與我指點江山風物,暢談文史詩詞,興致極是高昂。
他的雙眼熠然生光,眉宇間神采飛揚。尤其是他在言談舉止之中,自然流露出的那種風流倜儻之態,幾乎令我無法正視,宛然便是一個俊逸無雙、絕步當世的少年才郎。
可是他越是光彩照人,越是風姿翩翩,我的心中就越是苦澀難當。
我總是無法抑制地想起窈娘,想起光暈之中,她那依依不捨的神態、含情凝睇的眸光,想起她靈魂消散之前,最後那兩聲飽含柔情的呼喚:“邱郎……邱郎……”
我的心便開始劇烈地疼痛,痛得甚至會讓我暫時停止了呼吸。
那個女子傾盡心腸的愛戀、全部的尊榮與法力、生命與靈魂的飛散消亡……卻只需一滴小小的忘情之露,便可讓這個男子,將一切都徹底遺忘。
人間的愛情,難道真的這樣讓人失望麼?
我倒寧可看到邱遲還是那個邱遲,是那個痛失愛人、傷心欲絕的憂鬱男子,雖然我的心會為他而難過,但至少、至少……
窈娘說得沒錯,我或許真的曾被邱遲的色相迷惑過,我甚至在心底的最深處,有過那個隱隱的念頭:多麼希望我就是他所愛的那個女子啊,被人揪心地牽掛、溫柔地憐惜,直至離開多年之後,我仍然是他心底最深的疼痛……
可是眼前的邱遲,跟人間其他的男子又有什麼不同?
我不知道,我是喜歡邱遲這個人呢,還是僅僅只是喜歡他的那一片痴情。
當邱遲淺藍的身影終於消失在峽江遠處時,我一直緊握著的拳頭悄悄鬆開了。四指撒開,一張小小的紙箋飄然落地,在風中翻了幾下,最終飛下了高高的船舷,落入了那滔滔的江水之中。
那張紙箋上,是邱遲留給我的他九江的地址。他盛情地邀我前去做客,還說將陪我遊玩天下知名的九江廬山。
我禮節性地微微一笑,收下紙箋,卻是不發一言。邱遲他不知,終我一生,我都不願再與他相見。
渝州的臺階極高、道路極陡,所有的房舍街巷居然都在半山腰裡。下船之後,遠遠望去,江邊一道道的青石階彷彿一直延伸到天上去。未及埋頭在那些石階上爬過百十級,我便有些氣喘不寧。
我雙手按腿,俯下身子,屏住呼吸,略略平息了狂跳的心臟。甫一抬頭,突然看到城外陡峭的山壁上,居然探出一支杏色鑲邊方幡:“茶”!
幡下隱隱可見幾所草舍,攔著錯落有致的一帶竹籬,簷下是金色的一片花海,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