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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在我的輕哄之下,哭聲漸漸小了,小小的身子蜷在我懷裡,讓人心疼地撕心裂肺。
我輕唱著搖籃曲,像他小時候那樣哄著他。忽然覺得窗外微微一亮,一聲禮花綻放,我心裡一涼,那是約定好的,看見了禮花就必須立刻離開了,可是……現在的'日兄'兒怎麼能讓我放心!?我該怎麼辦!?
第二個禮花又燃起了,我必須在第十個之前離開阿哥府,可是……可是……我鬆不開手!我不可以這個時候拋開我的孩子!
“婉儀,您必須離開了!”忽然有個侍衛在門口輕聲催促。
“你不要靠近,會傳染的!”我一驚。
“奴才得過豆症的,不礙事的。”侍衛進屋,恭恭敬敬地伸手:“請婉儀把小阿哥交給奴才!婉儀不要誤了時辰。”
“不!”我退開兩步,搖搖頭:“不可以……不可以……”
“婉儀!”侍衛看著第三個禮花,肅聲說:“皇上說,如果婉儀不願意離開,讓我轉告婉儀一句,您別忘了皇上的約定,請婉儀以大局為重!否則,今夜若是婉儀被人發現了,那今夜府裡的人都必須死!”
我手一顫,握緊拳頭,咬著牙閉上眼,只能把孩子交給他。
“'日兄'兒……”我留戀地輕喚一聲,絕然地回頭,跑了出去。
“爺,您這著急著離開怕是會惹皇上不高興的!”馬車剛剛到宮門口,我們正要下車,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順兒!
丹淑儀按住情緒激動的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日兄'兒還在病重,我心裡不踏實!”十三聲音沙啞:“若是袖兒回來看到他有個不好,定是會惱我的。我連自己的兒子都照顧不好……”
“爺……福晉……”順兒聲音微微哽咽。
“那邊的馬車上是誰?這麼晚還出入宮門?”還是被十三瞅見了。
丹淑儀按下我,笑盈盈地下了馬車:“奴婢給十三爺問安。剛才筵席上皇上不是賞賜了爺嗎?奴婢奉旨給爺送到了府上!爺既然是趕著回府,便莫要耽擱了,奴婢也該回去給皇上覆命了。”
“原來是丹淑儀……”十三嘆口氣:“有勞淑儀了,淑儀請……”
風微微掀起車簾一腳,我心痛不已地眼睜睜看著他和我擦身而過,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控到彼此的存在。雪似乎下得更大了,迷離了我的眼睛,只能凝望著那遠去的馬車,遙想著馬車上那人的背影,心痛……
老天爺終究是心狠手辣,不留給我一絲幻想和希冀……'日兄'兒在初四那天就與世長辭,而我,縱使哭天搶地也無法換回他幼小的生命,甚至連送他最後一程都無能為力。那一天雪紛紛揚揚,下得鋪天蓋地,就猶如我的心痛,無處不在,散落了一地,絕望似的純白,一片茫茫然,誰人可依!?
我愣愣地坐在門檻上,望著皇宮發呆……好冷,為什麼會這麼冷?明明身邊就是炭爐,為什麼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如果可以,我以後再也不願意進入這個地方,紫禁城裡好冷……
第二卷:夢裡雲歸何處尋 第一一六章 定局
康熙六十一年四月初九,弘曉在坤寧宮暖閣誕生。名字是康熙賜名的,因為他是在初曉十分誕生的。
康熙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我替他研墨的時候能看出他嚴重的精神不濟,甚至有時咳嗽的厲害還須得躺在榻上休息幾個時辰才能恢復。而奪嫡之爭也越發的激烈了,不光是阿哥們,就連朝臣們也窺伺著談論著康熙會側立誰為儲君,甚至屢次試探。
十阿哥娶琴詩的事情曝光,接著九阿哥就報出了十六福晉碧落和一個侍衛有私,想都不用想,說的就是石頭和碧落。十三暗示九阿哥謀害側福晉小離,九阿哥就暗示十三幫助雅娜齊私奔。八阿哥嘲笑四阿哥混淆皇室血統,四阿哥就以子嗣幾無所出,福晉善妒回擊。兩方的人馬鬧得不可開交。朝臣們就是分為了好幾批,各自也都在暗自較勁兒。
雖然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真假假,可是看著那些一個個暗藏殺機的摺子,康熙幾次氣得摔摺子,我們勸也不是,不勸更不行。康熙甚至曾經氣得吐血,喃喃自語:“看看,這就是朕的好兒子們啊!”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我知道,一直擔心卻也一直期待的日子終於到了,過了今天,或許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天黑得很早,隱隱有些下雨的跡象。我關上窗戶,好不容易哄睡了弘曉,讓亭子照顧著,就急急忙忙跟著丹淑儀去了乾清宮。
丹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