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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只是在她屋裡頭睡了一覺,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做,不過還是記檔了的。不過那個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十三堅定地看著我。
其實十三如果真的想要掩蓋事情,有一百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肚子裡的孩子,又為什麼要容忍富察氏把孩子生下來呢?不要給我說十三是心軟,雖然十三是性子好,可是富察氏這樣混淆皇室血統,將來保不齊被發現了就是一個欺君枉上的大罪,十三自己更是鐵定被牽連進來,他不會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的。再說在這種年代,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處罰妻妾的紅杏出牆已經是極為難得,更何況是還牽扯到一個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十三見我眉角微挑,神色不虞,嘆口氣說:“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其實在杭州我收到密報說富察氏有身孕的時候我確實有無數的方法讓她小產,可是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一開始認為有人會在我之前就動手。”
我不解地望著他,心裡的念想快的我沒有辦法抓住。
“我雖然當時不在府上,可是依然察覺到了石佳氏和那個孩子的事情有蹊蹺,後來竟然全然被推到了小離身上,我更是覺得不對勁,心裡有所懷疑,所以也是想要借這個孩子來探探府裡的虛實。”
我一驚,原來他早就有所懷疑了,只是隱忍不發而已。
“沒錯。”他苦笑著刮我鼻子一下,“不要把眼睛瞪那麼大,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一開始還是不願意相信是撫雲這麼做的。以前剛來這裡的時候她不會這麼狠毒的。結果她病倒了,來不及對富察氏有所行動,加上我回來又在宮裡和別苑之間忙碌,也把這事給忘了,如今再想動手恐怕也不太容易了,若真要揭穿她,整個十三阿哥府的名譽恐怕就該被老八他們踩在腳下了。”十三眼色一黯,分明的惱意和恨意。
我握緊他冰涼的手,他彷彿回過神來,衝我安撫的一笑。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安安心心地養胎,不要想太多。”十三輕輕俯下身,臉龐貼到我肚子上:“你聽,小阿哥也在說讓額娘不要殫精竭慮了,有阿瑪在身邊保護我們,沒關係的!”
他模仿小孩子的聲音甚是滑稽,我不由地笑了起來。
十三是很明白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有多可怕的,雖然他府裡的幾個女眷之中也就瓜爾佳氏有些小心思,其她幾位還是都是老實的人,可是十三仍然阻絕了其它院子的‘姐姐妹妹’們前來探望。
看他那麼緊張,我反而好笑,在這個府上誰敢動我啊!就憑著以前撫雲那般厲害的手腕和威名,即便是如瓜爾佳氏恐怕也不敢造次。
“李嬤嬤,事情就交給你了。無論如何富察氏也只能生下女兒!”我忽然聽見十三似乎在和誰說話,躲到石門後門偷聽:“若是個女孩子便就罷了,這十三阿哥府再怎麼樣落魄了也還是能夠養的起一個小丫頭的,不過若是男嬰,恐怕就要嬤嬤您……”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十三阿哥放心好了,老奴明白。”
“您是額孃的奶媽,這件事情也就交給您我才能放心了。只是讓嬤嬤做這樣的事情,胤祥內心有愧啊!”十三嘆口氣。
“老奴看著娘娘和小阿哥長大的,這條命早就是您和娘娘的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沒所謂,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難為您了。”李嬤嬤慈愛地說:“您能這樣的信任老奴,已經是老奴莫大的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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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陣唏噓,可憐起那個富察氏和她未出世的孩子。下午趁著十三出門了,便拉著小夕和琴詩去西邊的院子看看。
“主子,您如今都快生了,爺連看都沒有來看過您一回!”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響起:“奴婢聽說爺一回府,就機會整天整天地往福晉的房裡跑,我就不明白,都是爺懷了爺的孩子,爺怎麼能這麼偏心!”
一個軟綿綿柔弱弱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子虛弱的意味:“杏兒,別胡說!當心讓人聽了去,又要挨耳刮子了!我在這裡清清靜靜的,也沒什麼不好的,我也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旁的,什麼寵愛啊,恩賜啊,我是無福消受,不想也罷!”
很舒服的聲音,我暗自想著,應該是一個極溫柔也極豁達的人吧!這樣的人兒居然有掙脫侯門深院的枷鎖的勇氣,讓我不禁有些佩服。
我輕輕推開門,見到院子裡有一張軟榻,榻上躺了一個肚子高高隆起的美人兒。微微有些蒼白的面孔,柔弱的樣子我見猶憐,彷彿是《紅樓夢》中我最愛的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