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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筵席上,告訴了十三。他神色也是凝重,低聲在我耳畔道:“你先回去看看,這裡我能應付的!外邊應該已經禁夜了,你拿著我的令牌,遇到巡查的,讓順兒去應付!”
“那你自個兒多注意些,別多喝太多酒,你身體才好!”雖然擔心十三會被灌酒,可是我也沒辦法,雖然我不是美麗孃親的真正女兒,可是她是我來到這個時代,第一個用滿滿真心待我的人,更何況我鳩佔鵲巢那麼多年,於情於禮我都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的第二個母親,我不能不擔心她。
十三笑著點點頭,寵溺地替我攏攏頭髮:“去吧!我知道的。”
“瞧十三弟和弟妹琴瑟和鳴的模樣,真真羨剎人了!”九阿哥身邊的一個沒見過但竟然有幾分眼熟的年輕麗人依偎著胤禟嬌笑著。
胤禟眸子一沉,仰頭飲下一杯酒,董鄂芳菲略帶冷漠諷刺地望了年輕麗人一眼,一時顧不得周遭的暗潮湧動,我扯出一個笑,福身離開。
天朦朦下起了小雪,雪花飄散開來,寂靜幽黑的街道上,只有馬車噠噠的馬蹄聲,和車軲轆碾過的聲音。
“停車停車!”有人大叫著:“什麼人!?不知道禁夜了嗎?”
“是我家在宮裡福晉多喝了些酒,爺讓送福晉回去!”順兒的聲音響起。
“哪家福晉?”
我示意小夕出示令牌,對方瞧了一眼,忙說:“原來是十三福晉,讓路讓路,讓十三福晉過去。”
順利地趕到了尚書府,跳下馬車,一股撲面而來的寒風夾雜著濃濃的雪花令人一個激靈,我披上氅子,順兒已經上前叫門。
“誰呀?”老門房開啟門。
“十三福晉回來了。”順兒應道。
老門房忙請安:“給福晉請安!”
我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往後院去。見到一幫子的丫頭侍衛匆匆忙忙地來來去去。
“娘……呃,姑姑在哪裡?”
看清了我的行頭,老嬤嬤忙請安:“福晉,您回來了!夫人和老爺都在表夫人的屋裡呢!大夫剛進去,您去看看吧!”
我忙進屋,就見著馬爾漢和他的夫人在外屋踱來踱去。
“雲……”馬爾漢夫人一愣,隨即眼神暗了暗,低頭說:“十三福晉吉祥。”
“您快別多禮……”一時我也有些尷尬,竟是不知該如何稱呼:“娘……她怎麼樣了?”
他們沉默不語,良久馬爾漢嘆口氣說:“大夫剛進去,恐怕是……”
“我先進去看看。”我掀簾進了內屋,老大夫正在把脈。
“大夫,她怎麼樣了?”我著急地問。看臉色確實不大妙,只怕是凶兆。眼淚不爭氣地就滾落下來。
大夫搖搖頭,嘆口氣:“夫人本就身體羸弱,加上前些年受了很大刺激,熬到如今已經是油盡燈枯了!”
我望著床上那個曾經那樣美麗的女人,她原本年輕的面龐充滿了疲憊和蒼老,雙目緊閉,似乎痛苦不堪,鬢角斑斑白髮,是對逝去的女兒的哀思。她雖然只是因為傷痛自己女兒的去世,不是我,可是她待我的情義,我鳩佔鵲巢多年卻沒能力去償還!
遣走了大夫,我哭著跪倒在床前,代替真正的蕭袖蕊,也代替我自己,磕頭:“娘,袖兒來看您了!袖兒不肖,讓您傷心了!”
床上的美麗孃親動了動,一滴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滑落。我頓時大驚,她還是有意識的!我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娘!您聽得見是嗎?我是袖兒,您醒醒!您看看我啊!”
她嘴唇動了動,聽不見她在說什麼,可是可以猜到那個嘴型是‘袖兒’,眼淚決堤而出,我沙啞著聲音:“娘,您是不是生我的氣?是不是怪我回來沒有來看您!?您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袖兒現在很好很幸福,您不用擔心的!”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風呼嘯著吹動著窗戶,屋裡的炭盆裡的火星若隱若現,我的心也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分分的沉了下去。我知道,她真的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即使師父來了,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替她續命,我能做的也只有一直陪著她。
“袖兒!”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大喜。
撲到床前:“娘,您怎麼樣?!”
“真的是你回來了!”她眼中露出了一絲欣慰:“回來了就好!”
她閃過一抹光彩,我心底卻一沉,這是迴光返照的跡象。我顫顫巍巍地握緊她的手:“娘,袖兒不孝,您受累了!”
“不累,這些年,委屈你了!”她的手無力地抬起,撫過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