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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這麼守護著你。”十三搬過我的身子,讓我直視著他真誠的眼睛:“我不會逼你,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請你在選擇之前,讓我一直陪你,好嗎?”
就在整個氣氛凝結,我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身影闖入了這尷尬的地域裡面,我鬆了口氣,十三阿哥卻嘆了口氣。
“稟十三爺,祭壇已經佈置好了,就等爺過去了。”
十三點點頭,衝我說:“咱們過去吧。”
我在祭壇的外圍等著。泰山封禪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除了皇族的人,閒雜人等都是要回避的,尤其是女子。我能隨行上山已經是殊榮,只是可惜了不能親眼見識一下封禪的過程,不覺暗歎可惜。
泰山山頂上風光很好。凜冽的風繚繞在身邊,雖然很冷,但是感覺很舒服,難得這麼親近大自然,呼吸到一點雜質也沒有的空氣。忽然覺得天地是這麼的廣闊,而我們是這麼的渺小。一個念頭忽然浮現在腦海裡,趁著侍衛不注意,我悄悄地溜走。一個人在山頂附近亂竄,心情沉沉的,很想找到一個發洩的缺口。
“啊——老天——你——到——底——要——幹——什——麼?!”我終於找到一個無人的空地,望著繚繞在山林間的霧靄雲朵,看著眼前的一片青翠欲滴,想著這半年來的似真似幻,不自覺地就大聲的呼喊了出來,奮力的釋放著自己的心情。晚霞靜靜地鋪撒瀰漫在微寒的雲端,給這絕美的天地籠上一層淺淺的色彩。極目遠眺,入眼的,只有一片紅暈和天與山之間無盡的纏綿。
這麼美的景緻,若是以往,我早就興奮地想要翩翩起舞了,只是現在,我滿心的都只有悲涼,看著這樣絕美的景色卻覺得日暮衰頹、行將就木的感覺。我不知道不明白老天爺想要幹什麼。就半年而已,但彷彿經歷的比我在現代二十年都經歷的都多。
所有人都輪番從我腦海裡閃現,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我又想笑又想哭,最後竟然變成了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接受的嘶啞而又淒厲的笑聲。
我憤恨地死命踹著地上的石頭,藉以發洩我的不滿,“哎喲。”連死石頭都和我作對,害我崴腳,正罵罵咧咧地想要找個休息,哪想重心不穩,直接向一個陡坡摔去,不會吧!我慘叫一聲,直愣愣地就從斜坡上直接滾了下去,腦袋一痛,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只剩下一身的痛覺尤為敏感。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只是憑著直覺一步步向前走著。我明明走了那麼遠,卻連一個侍衛一個人也沒有看見,甚至十三阿哥也不知所蹤了。一絲絲恐懼蔓延開來。為什麼又只剩我一個人了?
我從慢步變成急步再變成了小跑,一路都呼喊著‘十三阿哥’,卻得不到回應。難道他們就要這麼扔下我嗎?你不是才答應我一定會陪著我嗎!?十三,連你都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啊!我尖聲大叫著十三的名字,眼淚簌簌地落下。
一陣光亮讓我陡然一驚。前面,前面有光!那就是說有人啊!我飛快的跑向那個有光亮的方向。光線越來越強了,我不禁眯了眯眼。
待我在睜開眼時,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了。那是什麼?那是一片紅得嬌豔欲滴、宛如一簇簇盛放在鮮血之中的紅豔的花!花開得如此妖異,嬌嬈地盤踞在大地之上,隨風任意擺弄著自己的姿態。血一樣的顏色,血一樣的刺眼,血一樣的驚心動魄。卓絕的花蕊迎風含笑搖曳著,血紅的花浪蕩起一層又一層,肆意地向遠方漫無邊際地蔓延開去。
我想走近些看,我隱隱想起曾經聽說過的一種花:彼岸花。其又名曼珠沙華,傳說中的黃泉接引之花。那些古老的傳說浮上心頭:彼岸花,花開彼岸,有葉時不見花,花開時不見葉,花葉生錯,兩不想見。難道我已經……我不能確定,所以慢慢地移動著腳步,走近些,再走近些。正當我已經快要走進那一片血紅之中時,一個清冷尖利的聲音幽幽傳來:“停下腳步。不要再向前走了。”
這個聲音我聽到過。可是不記得在哪裡聽到過了!她是在警告我嗎?
“你快回去。”她又淡淡地說了一句:“彼岸只超度亡靈,不接待生魂。從何處來,歸何處去。”
“你是誰?”
對方卻放肆地嬌笑起來:“聽不出了嗎?也沒關係,以後你就會記起來了。只是現在,快回去吧!”
我回頭,那邊是一望無際的黑暗。為什麼還要我回去?回去又要在黑暗和冰冷的寂寞中摸索,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