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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牙,用完好的那隻手按了按自己脖頸上的鎖鏈。他被這鏈子扯到喉嚨好幾次,都快要條件反射了:“你要是遵守約定,就繼續吧。”
黎翡道:“明知道你學不會求饒,我還遵守約定?看你哭嗎?”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抬起他的臉龐。他的眼睛雖然壞了,但眼淚卻一點都沒打折扣,雖然只是太疼了溢位來的生理性淚水,還是讓這人看上去軟化不少,眼角泛著紅,還真有點可憐。
這跟謝道長忍耐沉默、不近人情的模樣天差地別。
黎翡看了一會兒,盯著好半晌,然後慢慢地撇開視線,道:“男人還哭得這麼梨花帶雨的,看了就心煩。”
聽她這麼說,謝知寒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在外人、而且是敵人的面前變成這樣,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令人感到太過狼狽。他立即想要伸手擦拭,但手被她摁住了。
就像她之前隨口承諾的那樣,她溫熱的手指湊了過來,粗暴地蹭掉淚痕,把眼角磨得更紅了。
她粗糙地擦過眼淚,又冷冰冰地立馬撂開手,把他推開,轉頭看向還未斷絕的雨幕。
“不就是一具屍體。”黎翡對蓬萊祖師的屍體沒有興趣,“人死萬事休,你還管他完不完整做什麼?”
謝知寒安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