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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種的,甭管連著哪條藤,都是邵監督的。”
林滿帆說:“眼下邵監督不是走了嗎?”
劉大年說:“邵監督雖然走了,可這片瓜田卻沒有動。”
林滿帆說:“那麼是不是這瓜田該交給金汝林了?”
劉大年哈哈笑起來:“交給金汝林?虧你想得出來。實話說吧,邵監督也只是個扛活的,他只是種瓜的,這瓜田的主人可不是他邵監督。”
林滿帆問:“那是誰呢?”
劉大年也不讓林滿帆,咕咚一下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瓜田的主人是誰?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許良年許大人了。”
林滿帆心裡明白了,他不便匆忙詢問,有的是時間。於是,他便專心地為劉大年布起了菜,勸起了酒。有海味供他大咬大嚼,有美酒供他豪斟痛飲,劉大年便獲得了極大的快感和滿足。心裡面滿足就擠得話往外冒,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竹筒倒豆子似的嘩啦啦地蹦了出來。
林滿帆故意說著套近乎的話:“本來想請劉兄到校書巷瀟灑一下的,後來聽說您不好女色。小弟就是不明白,劉兄是個豪氣沖天的人,怎麼會不好女色呢?”
劉大年最喜歡人家奉承他的話就是說他有豪氣,說他講義氣。現在聽林滿帆問起這話,便苦不堪言地說:“不瞞老弟說呀,女人如美酒,還有怵那個的?都吃的是糧食,女人誰能不喜歡呢?只是……老兄命苦呀?”
林滿帆問:“此話怎麼講?”
劉大年說:“我娶了你那個嫂子呀,就像娶了個錦衣衛,她把我管得比囚犯還嚴,不要說女人,就是我被蚊子叮了一下,她都得問問是公是母。”
林滿帆:“嫂子有那麼厲害嗎?”
劉大年說:“女人嘛,再厲害能管得住男人嗎?管不住,越管越管不住。她管不住我,可是她爹管得住我呀。”
林滿帆困惑地問:“他爹?”
劉大年說:“你還不知道我的老丈人是誰吧?”
林滿帆說:“還真的不知道。”
劉大年說:“告訴你吧,我的老丈人就是許良年。要不,就憑我一個小小的倉書,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巴結我呢?”
林滿帆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也太大意了,怎麼就不知道劉大年的老丈人是許良年呢?幸虧剛才沉得住氣,沒有往深裡說。原本他想順著剛才的話題探聽一下這片瓜田的深淺,現在他不敢輕易開口了,於是便轉移了一個閒話:“劉兄,咱西倉那個李瘋子是怎麼回事?聽說他過去還是個倉花戶頭。”
劉大年說:“唉,可惜了,挺好的一個人,就是因為心太軟,跟我一樣,太夠朋友講義氣,就這樣瘋了。”
林滿帆本來想說閒話,聽劉大年這麼一說,這閒話也不“閒”了。
劉大年說:“你聽說過黃槐岸嗎?”
林滿帆搖了搖頭。
劉大年說:“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實不瞞你說,當年我跟黃槐岸、李桑林……就是李瘋子,我們三個人最好了,被稱作桃園三結義。我們也確實是在關帝廟裡燒過香、磕過頭、結下了金蘭之好的……可是黃槐岸這人重情重色,跟一個叫小鵪鶉的婊子好了,還替她贖了身。沒想到,好日子沒過兩年,黃槐岸便暴病身亡了……”
林滿帆問:“黃槐岸暴病身亡,李桑林怎麼瘋了?”
劉大年說:“對於黃槐岸的死,我跟李桑林都有懷疑。我也想追查個究竟,可是我那老丈人不讓我管閒事,我就不好再多嘴了。可是李桑林不幹,他豁出命去也要為黃槐岸叫屈,結果被原來的通州知州韓克鏞關進大牢裡,生生地被折磨瘋了……”
林滿帆心裡不由得冒起一股冷氣,看來,這漕運碼頭也跟那三千里大運河一樣,埋藏著數不盡的謎,也埋藏著數不盡的冤屈……
就在朱明宇設家宴請金簡及夫人的第二天,常德旺便安排了朱明宇和許良年的會面。三個人的會面選擇在妃子樓的浴室裡。三個木桶緊緊挨在一起,三個赤身裸體的爺們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裡。他們沒有像往常那樣叫妞兒陪他們一起入浴,連搓澡的小夥計都沒有要,三個人正正經經地泡澡,也正正經經地談起了事。
許良年的外號叫蔫神,除非見了女人能精神一點兒,平時總是一副蔫頭耷腦、喪魂落魄的樣子。這時候,他泡在浴桶裡,把腦袋耷拉在桶沿上,閉著眼睛聽朱明宇和常德旺的談話。也不知道他是在聽還是睡著了,反正是那副蔫塌塌的樣子。不過,常德旺知道他的習慣,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你的。無論他是聽還是沒有聽,到他說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