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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賠情,氣得我爸爸差點兒抽刀砍了他……”
龔自珍嘆息著說:“君子之澤,三世而斬啊。”
甘戎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啊,對了,天倫,我得囑咐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陳天倫問:“什麼事?”
甘戎說:“我哥哥在哪兒都有一幫狐朋狗友,最近通州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總是去找我哥哥。他們見我父親在倉場當總督,都想透過我哥哥謀好處。那天我哥哥還跟我打聽你的住處,他說你們是國子監的同窗,要來拜訪你。我估計他不定又要搞什麼鬼名堂。他要是求你辦什麼事,你可千萬別答應。”
陳天倫心裡一動,其實他是認識甘戎的哥哥的,只是他從來沒有跟甘戎提起過。
※※※
就在陳天倫和甘戎在孔府飯莊遇見龔自珍之後沒幾天,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令陳天倫疑竇叢生,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天,陳天倫正在自己的書房裡讀書。自從上次他與父親、與夏雨軒商量之後,決定參加今年的鄉試。所以入冬以來,他閉門謝客,諸事不問,又一心讀起了聖賢書。開春以後,國子監開課,他準備繼續到那裡去修學。大比一般在秋季,還來得及。是他的堂弟陳小虎跑來告訴他的,說一個城裡來的公子,騎著高頭大馬一路打聽著找他來了。
陳天倫出門一看,一下子愣住了。此人正是甘戎的哥哥甘瑞,是陳天倫國子監的同窗。在國子監讀書的學子,基本上分成兩類,一種是有權家庭的,一種是有錢家庭的。有權的多是王公貴族的公子,有錢的多是各地財主的少爺。有權人家的公子自然看不起土財主們的少爺,可又用得著他們口袋裡的錢;財主們的少爺自然千方百計地巴結那些權貴子弟,花的冤枉錢越多,那些公子哥兒們越是瞧不起他們。所以在國子監的同窗之間,大多分成一幫一夥兒的,自然是人與群分、物以類聚了。陳天倫則哪邊都沾不上,他的家裡,既沒有權也沒有錢。財主的少爺們瞧不起他,公子哥兒們也不帶他玩。他呢,落得個清靜自在,我行我素,獨往獨來。可以說,他在國子監沒有朋友,有時也感到很孤獨。越是孤獨的人越是胸懷大志,越是發憤圖強,在學問上陳天倫不讓任何一個人。在這一點上,他既看不上那些清高自傲的公子哥兒,又看不起那些逢迎巴結的少爺們。
甘瑞是鐵麟的公子,愛新覺羅家族的宗室,朝廷二品大員的兒子,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陳天倫。陳天倫呢,也對他們這些人避而遠之。他們見面,往往連個招呼都不打,完全是形同路人。今天,甘瑞找他來幹什麼呢?
甘瑞來到陳家門外,見陳天倫從院子裡出來,立即翻身下馬,上前施禮,熱情地說:“陳兄別來無恙?聽說正在府上用功,甘瑞特來討教。”
陳天倫急忙還禮說:“不知甘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得罪得罪。只是……你我雖是國子監同窗,卻素無來往,不知到舍下有何見教?”
甘瑞為了掩飾自己的唐突和尷尬,哈哈大笑起來:“陳兄果然清高,你我之間雖來往不多,可畢竟是同窗,有什麼關係能比得上同窗更親密呢?古往今來,同窗之間相互往來都是興之所至,乘興而來,盡興而去,從來不需要什麼理由。”
陳天倫依然困惑不解,雖說他們這些公子哥兒們經常做一些隨心所欲的事,可是來看望他實在是沒有來由:“既然如此,請甘兄快快請進,只是寒屋草舍,生怕委屈了甘兄……”
甘瑞又哈哈大笑起來:“陳兄何必客氣,不瞞你說,甘瑞今日前來,一是拜望陳兄,二是想在碼頭上開開眼界。陳兄要是不嫌棄,就委屈你陪著我隨便走一走,找個酒館暢談一番咱們同窗的情義。你看如何?”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人家放下了公子哥兒的架子,親自上門來找你,而且確實又是同窗,怎麼著也得盡地主之誼呀。於是,陳天倫進去跟父母打了個招呼,便隨甘瑞而去。甘瑞牽著馬,跟陳天倫親親熱熱地邊走邊聊。
陳天倫問:“碼頭上酒肆飯店不少,不知道甘兄想嚐嚐什麼風味?”
甘瑞說:“今日不用陳兄破費,我的幾位兄弟已經在漕運酒樓備下了一桌酒席。”
陳天倫說:“不行不行,你畢竟是到了通州,無論如何也得讓我盡一點兒地主之誼呀。”
甘瑞說:“陳兄太客氣了,其實呀我到通州沒少來,在這裡也有一些朋友。又聽舍妹說她跟你很熟,你還幫了她不少忙,我早就該前來拜望你,只是被家父監督得太緊,讀書苦,苦讀書啊……”
陳天倫問:“甘兄也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