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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眨眨眼,轉向虞夫人,抬手在自己額頭上虛摸了摸。
她想摸的是發頂撞出來的傷口,傷口藏在髮際邊緣,她穿得太厚,手臂沒能完全抬起,根本就沒摸到。
但虞家夫妻已然明瞭,她受了傷被抱回去好好照顧,就覺得籠子裡的葛齊也該與她一樣。
虞行束把女兒交給夫人,讓她們先回去,自己留下問清了葛齊的來歷。
葛齊原是個小有名氣的鏢師,無意間得罪了地頭蛇被陷害入獄,出來後得知幼弟無意間落水溺亡,而年邁的母親憂思成病臥床不起。
這也就罷了,後來街頭偶遇,地頭蛇出言挑釁承認是他派人推弟弟落水以至身亡。葛齊衝動之下殺了人,被判斬首,無人照料的母親在他入獄期間鬱郁而亡。
再之後沒多久天下大赦,葛齊死罪可免,卻在臉上留下了醒目的烙印,成為供人買賣的奴僕。
猶豫了兩日,虞夫人拍板將人買了回來。
卻不是當護衛的,而是可憐他,助他脫了奴籍,放他自由。——這人太沖動,不適合留在府中。
可誰也沒想到,葛齊回家拜祭過母親後,又回來了,收斂起滿身戾氣後,竟也是個清秀的年輕人。
虞家夫婦留他在府中待了月餘,在一個春日雨後,把他帶到了虞秋面前。
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就是聖人也看不清人心,是的,要不怎麼那麼多朝臣都說太子溫藹寬厚呢?大臣們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都多呢!
虞秋心中默默唸叨著,嘴巴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小姐,不認得我了?”葛齊往前幾步。
他在虞家待了近十年,空閒時候跟著習了字,與父女倆一同養生,身上沾了些文氣。額角的烙印用過藥消淺許多,被頭髮遮擋著看不清,溫和笑時像個書生,完全看不出曾經的頹喪與狠戾。
離得近了,他發現了虞秋紅腫的雙眼,緊眉道,“在外被人欺負了?什麼人?”
說話間眼中乍現厲色。
“沒有啊……”虞秋使勁牽動嘴角,腳步似有千斤重,一道臺階用了她好大的力氣,勉強站穩,強牽著笑道,“齊叔……嬤嬤她平安到家了嗎?”
葛齊仍覺得她奇怪,但先答了她的話,“平安到了,就是不放心你,反覆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