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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直繃著的假設和期望,“砰”一聲裂成了碎片。
“海子。”肖銳的鼻子一酸,死命地咬緊了嘴唇,趕緊用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跌跌撞撞跑了過去。
“到了。”王海的表情看著有些僵硬,整張臉不知是沒有睡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腫得厲害。
“人呢?”肖銳的嗓子已經啞了,兩隻眼睛這時才看得出紅得嚇人。
“誰?你………你說的誰?”王海聲音有些戰戰兢兢。
“我妹肖瑾,還他媽的能是誰?”肖銳的聲音暴躁嘶啞,嚇得王海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肖銳一個控制不住就能撲上來。
“醫,醫院呢。”
“我媽呢?”
“也,也在醫院呢?”
肖銳一個大步衝進了雨裡,王海趕緊撐起把雨傘,晃著他的啤酒肚子在後面追著。
“肖銳,等等,你先聽我說………”
肖銳沒理王海,他的步子邁得很大,不到兩分鍾就離開了國際廳下到了停車場。
“你聽我說,肖銳。”王海跑得氣喘吁吁,這兩年他長了足有二十斤,不運動不對比顯不出來,一碰到急事肉動人跑不動。
“等等我,肖銳,你往哪跑,知道我把車停哪個區了,矇頭就跑,錯了,不是A區,是C區,右邊的那個。”
肖銳又衝出去七八步,才猛地一下剎住了,好半天轉過身子,把手裡的包慢慢地扔在了地上。
王海默默地走過去拍了拍肖銳的肩,“肖銳,冷靜點,事已經出了,先冷靜點。”
聽了王海的話,肖銳繃了足足二十幾個小時的勁終於瀉了下來。
從接到電話到訂機票、請假、坐飛機的二十多個小時裡,肖銳一口飯沒吃, 一口水沒喝,一眼沒閉,就那麼亢奮著煎熬著期盼著害怕著,那種沒親眼見到就什麼也不算的假想撐著他的精神,讓他眼睛都不敢閉一下。
也許一切都是搞錯了,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也許這就是王海那孫子喝酒喝糊塗了,也許王海把萬聖節過成愚人節了……那些連自己就覺得站不住腳的東西,肖銳強迫著它站著,堅挺著。只是到了這會兒,看到了王海,聽到了王海的聲音,再看到王海身上那一片黑色,肖銳才明白,沒有也許,一切早成了定局,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不合適宜的電話是真的,那個電話裡的內容也是真的。
身子一軟,肖銳渾身脫力整個人趴到了王海的肩上。
“海子,為什麼,你他媽的告訴我她究竟是為什麼?她吃錯了藥了她,她發了瘋了她,她想死就他媽的死了,她就不知道她還有一個老孃,還有一個三歲多的孩子,他媽的,她倒是圖痛快了,剩下的人怎麼辦?你說,剩下的人該怎麼辦?”
肖銳拼命地搖著王海的身子,好像這樣就能搖出個什麼答案。
王海吸了吸鼻子,怎麼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間總會過去的,傷口總會癒合的,日子總要一天一天過下去的。可他能這麼說,肖銳能怎麼做?
王海緊緊地摟著肖銳,拍著肖銳的肩膀。
“肖銳,其實小瑾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我頂多比你早知道一天。錐子告訴我的時候,我差點沒嚇死,別的也沒功夫打聽,就忙著咱家老太太了,老太太自打見到肖瑾那模樣就不行了,我昨晚走的時候,她老人家還昏著呢………”王海偷偷看了看肖銳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那個……馬青………。”
“閉嘴!!!”肖銳猛的喊了一嗓子,喊得臉紅脖子粗,青筋都迸出來了,差點沒把王海的耳膜震破了。
肖銳一把推開王海,狠狠地把地上的包踢了一腳:“你要敢在我跟前再提那個畜生一個字,看我他媽的不廢了你”說完肖銳狠狠地瞪著王海,眼睛差點兒沒噴出火來。
王海躲著肖銳差不多快吃人的眼神,悄悄把自己臉上的眼鏡拿下來擦了擦。硬生生地把那句堵在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咱們先去醫院看老太太,醫生說醒也就是今明兩天的事了?”看到肖銳點了點頭,王海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拾起肖銳的包,帶著肖銳去了C區取車子。
心腦血管科的病房裡,肖銳站在他媽媽的床前已經站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了,三年沒見,他媽竟然老成了這個樣子,頭髮一半都白了,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生氣地閉著眼,要不是吊瓶裡依舊滴滴答答點著水,他甚至不敢去碰她。原來那個和藹可親每天喜歡穿得漂漂亮亮的那個女人哪兒去了。
肖銳默默地站著,看著,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