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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肖銳的聲音還貼在耳朵邊。我喜歡你,馬青。
似乎肖銳的嘴唇還貼在嘴唇上。現在這裡只有一件事,其它的對我來說都是狗屁。兇狠的,沒法反抗的。
似乎肖銳的拳頭還砸在身上,沒有一點感情的,痛的人想死的。
時間過去了多久,就能從那種樣子變成這種樣子,是七年,還是幾個月。
馬青慢慢地蹲了下來,水打在臉上,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時間過去的真的太久了,久的以為早就忘掉的依然沒忘,久的以為會深深恨著的卻不再恨。當初一個人躲在角落把所有的失落悲傷憤懣寫在紙上,再傾注於一把火把它們燒掉,以為那樣做了,情感被這樣抒發再被這樣毀滅痛的就會少一點,可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不能回頭想,還是不敢回頭看。他記得他最後一次寫下的句子,從那個婚禮喜慶的場合回到自己租住的七平方的小屋,坐在地上抽著煙喝著酒想著肖銳那些讓人心如死灰的話,然後整整一夜他就在寫著燒著。然後再也不寫。他記得那個句子:回首往事,我不經淚流滿面………
淚流滿面。馬青狠狠地砸著頭。其實除了兩個月前肖銳第一次說出喜歡他號啕大哭,還有那天結婚,他真的很難再做到淚流滿面,甚至有很長時間他都哭不出來,現在除了馬晨還會讓他動容,他沒法再想像為了肖銳他還能淚流滿面的緬懷過去。
過去不是用來緬懷的,是用來忘記的。
如果忘不掉又該怎麼辦。
馬青蹲著哭不出來,心卻抽在了一起,憋住了呼吸透不出氣來,只覺得胸口像針扎似的一陣陣抽痛,蹲在水下,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迷了路又沒有家的孩子,似乎哪都可以停下來,哪裡又都不合適。
他不知道在經過了蘇樺家的這幾個小時後,他該怎麼做,那幾個小時的歡聲笑語裡他在如坐針氈。他們每個人包括最痛他的錐子、分不清是親情還是同情的肖母、還有同樣糾纏了好多年的崔霄鵬以及這些剛認識的人都想告訴他只要伸伸手就行了。只要伸伸手就是春暖花開,陽光遍地。馬青知道他早就不由自主地伸了手,他縱容了肖銳不再像個敵人進出他的家,他縱容了肖銳跟著他去參加這場聚會。這個親手一次一次往心裡釘著釘子的男人,每釘下一根就是拔皮拆骨的痛疼,就是這個男人自己到了現在依然在縱容他。
‘咚、咚、咚。’馬青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頭,扯著嗓子嘶喊著。
整整半個小時,電熱水器裡的水終於流完了,馬青的聲音也啞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沒有聲嘶力竭也沒有茫然無助。
馬青終於站起來活動了活動已經蹲麻了的腿,看到那條扔在地上肖銳的內褲,馬青揀起來洗了晾好,穿好衣服出來衝了杯速溶咖啡馬青開了電腦坐下來打CS。
肖銳去美國的第二年,馬青跟著崔霄鵬學會了打這款遊戲,什麼也不想,能把神經繃的緊緊的遊戲幫他渡過了無數個熬不下去的夜晚。現在他又回到了過去的那種狀態。
腦子裡轉的飛快,手底下也動的飛快。打到兩眼發花馬青仍在堅持著。
突然“呯、呯、呯、”什麼聲音傳了進來,馬青看了看螢幕關小了音量,仔細確認了這不是遊戲裡面的射擊聲,而是敲門的聲音,馬青臉一一下子僵了,靜止了好幾分鍾才像只受了驚嚇的貓似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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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著腿悄悄走到門口,馬青湊到貓眼上,肖銳那張有點變形了臉就站在門外邊。
怎麼辦,開不開?怎麼辦?開不開?
馬青的氣又快不夠用了,躲在門後面小心地看著門外,可門外的肖銳一點也不退縮的樣子,每隔幾分鍾就彬彬有禮地敲一次門,敲的對面的門都開啟了,問他找誰,是不是人不在?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鍾,馬青等不住了,肖銳還在按照自己的頻率敲門,大有敲不開就不罷休的樣子,馬青聽到樓下有一戶門開了,有人朝上面大聲的罵了一句:大晚上的,人不在還敲什麼敲,有毛病啊。可肖銳依舊一臉坦然,就像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站在門口。
這死東西臉皮真厚!馬青咬著牙罵了一句,乾脆捂起了耳朵。可門外一下熱鬧起來了,不光對面的樓上的都出來了,一個女人的嗓音隔著馬青的手衝進了耳朵。“媽的有沒有公德啊,敲個屁敲,都睡……”
馬青快速地把門開了條縫,頭還沒伸出去,一隻手先伸進來一頂,肖銳就咧了張笑臉擠進了門。
馬青後退一步,啞著嗓子咬牙切齒:“你他媽抽什麼風,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