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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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多天跟著我到底幹什麼?哦……”她的眼睛瞄到了他昨天來不及換下的陳述上的徽章,恍然大悟“你就是昨天來調查我的檢察院的人……我什麼都沒幹!”
韓述困惑了,他完全被這個女人跳躍性的思維弄得一塌糊塗,他們好像不在一個頻率上,然後,他忽然明白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她居然不認得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知讓韓述的眼睛有些溼了,這麼多年來,他煎熬地等待她的懲罰,結果呢,她忘記了……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沒有理由的,這句話從他嘴裡脫口而出。
她百思不得其解,定定看了他一會,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眼睛,然後,她往後退了一步,“韓……韓述,你是韓述!”
韓述長嘆一聲,老天有眼。
從最初的意外中恢復過來的謝桔年表情的確複雜,可是當她說:“好久沒見,你又長高了”的時候,臉上甚至帶著笑容,一如老友重逢。
“你先放過我的衣服,拜託,扯扯都變形了。”她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放開。
韓述頭暈腦脹地鬆手,再問了一次,“你跑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桔年說,“我忽然想起家裡燒水沒熄火,所以才走快一點,你可以喊我一聲,我聽得見的。”
韓述不想跟她繼續說下去了,直奔主題,“你還不肯說孩子的事,我的孩子。”
她的驚愕慢慢放大,說話都不連貫了,“孩子?呃……我沒看見你的孩子,你都結婚啦!”
“廢話!要我進屋對質嗎?你到底什麼意思?”韓述面對她時抓狂的感覺正在一點點地被喚醒,他只記得自己的愧疚,幾乎忘記了她的討厭。
謝桔年好像輕輕地又顫了一下,“你是說……我侄女在屋裡睡覺,除了她之外,沒有別的孩子。”
“你就裝吧,你侄女今年十歲,如果我沒有猜錯,她的生日應該在三月份左右,她名義上的父母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他知道自己說的正中要害,至少這個狡猾的女人沒有再反駁。
“韓述,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她不是你的孩子,你搞錯了,她甚至也不是我生的,別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假如我懷著她,哪來後面三年的牢獄生活?我怎麼生下她?”
“你從來就不肯說實話!”
“隨便你怎麼說,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那孩子是誰的?”
“韓述,這是我的事。”
又來了,他們所有的對話,繞來繞去都終結於這一句,你是你,我是我。韓述的挫敗如山洪爆發。
透過老朽的鐵門,紅磚的小屋子裡,窗簾被掀起了一角,一張小小的臉蛋一閃而過,簾子又飛快地落下。
“好了吧,想不到會遇見你,很高興什麼的我就不說了,免得你說我虛偽。我的水要燒乾了。”
她推開鐵門。韓述不相信她,但是他似乎沒有權利阻止。他的視線尾隨她進入殘舊的院子,茂密的枇杷樹依傍著院牆生長著。
“等等。”韓述叫住她,“給我幾片枇杷葉子吧,我最近老咳嗽。”
第十章 許我向你看…1997年
桔年回屋子裡搬出了一把舊梯子,將它靠在枇杷樹邊,韓述想說,“讓我來吧。”她已經搖搖晃晃地登了上去。作為一個紳士,韓述想當然地伸手去扶梯子腳,誰知桔年並不領情,她顫顫巍巍地踩在第四級階梯上,好像內心掙扎了一會,才說道:“那個,能不能拜託你把手鬆開,你都手抖得厲害,我還不想死。”
韓述當下有些惱羞成怒,本以為她成心跟自己作對,可是她緊緊攀住梯子時的恐懼是如此認真,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好像是幫了倒忙,只得訕訕地鬆手。當他收回他的好心後,謝桔年還非常不識時務地說了句“謝謝”。韓述聽著她由衷的感謝,差點沒把這些年積攢起來對她的歉意拋到九霄雲外,心裡恨恨地想,“最好摔死你。”
可是事與願違,謝桔年在梯子上雖然搖搖欲墜,但是奇蹟地屹立不倒,她給韓述摘了滿滿的一捧,別說用來煎水治療咳嗽,就是用來當飯吃,也可以頂上一段時間不捱餓了。
韓述有些懷疑她這一行徑的潛臺詞,她不想留給他這一次用完了下一次再來討的機會。可是他心裡說,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一個解決,就算她把樹根給刨了,也一樣沒完。
他離開的時候,桔年說了再見兩個字。韓述再一次深深鄙視她的口不對心,因為他走到車子附近再回頭,明明看到她偷偷摸摸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