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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退出。
彷彿專等此刻似的,博雅重拾舊話題。
“繼續剛才的話題吧。關於咒的問題。”
“你是說……”
晴明邊喝酒邊說話。
“你就直截了當說好啦。”
“這麼說吧,你認為世上最短的咒是怎樣的?”
“最短的咒?”
博雅略一思索,說道:
“別讓我想來想去的了,晴明,告訴我吧。”
“哦,世上最短的咒,就是‘名’。”
“名?”
“對。”
晴明點點頭。
“就像你是晴明、我是博雅這類的‘名’?”
“正是。像山、海、樹、草、蟲子等,這樣的名字也是咒的一種。”
“我不明白。”
“所謂咒,簡而言之,就是束縛。”
“……”
“你知道,名字正是束縛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種東西。”
“……”
“假設世上有無法命名的東西,那它就什麼也不是了。不妨說是不存在吧。”
“你的話很難懂。”
“以你老兄的名字‘博雅’為例,你和我雖然同樣是人,可你是受了‘博雅’這咒所束縛的人,我則是受‘晴明’這咒所束縛的人……”
不過,博雅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如果我沒有了名字,就是我這個人不在世上了嗎?”
“不,你還存在。只是博雅消失了。”
“可博雅就是我啊。如果博雅消失了,豈不是我也消失了?”
晴明輕輕搖搖頭,既非肯定,也非否定。
“有些東西是肉眼看不見的。即便是肉眼看不見的東西,也可用名字來束縛。”
“噢?”
“比方說,男人覺得女人可愛,女人也覺得男人可愛。給這種心情取一個名字,下了咒的話,就叫做‘相戀’……”
“哦。”
雖然點了頭,但博雅依然是一臉困惑的神色。
“可是,即使沒有‘相戀’這個名字,男人還是覺得女人可愛,女人還是覺得男人可愛吧……”
博雅又加了一句:
“本來就是這樣的嘛。”
晴明隨即答道:
“二者又有所不同。”
他呷一口酒。
“還是不明白。”
“那就換個說法吧。”
“嗯。”
“請看院子。”
晴明指指側門外的庭院。
長著紫藤的庭院。
“有棵紫藤對吧?”
“沒錯。”
“我給它取了一個‘蜜蟲’的名字。”
“取名字?”
“就是給它下了咒。”
“下了咒又怎樣?”
“它就痴痴地等待我回來了。”
“你說什麼?”
“所以它還有一串遲開的花在等著。”
“這傢伙說話莫名其妙。”
博雅仍是無法理解。
“看來還非得用男人女人來說明不可了。”
晴明說著,看看博雅。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博雅有點急了。
“假定有女人迷戀上你了,你透過咒,連天上的月亮都可以給她。”
“怎麼給她?”
“你只須手指著月亮說:‘可愛的姑娘,我把月亮送給你。’”
“什麼?!”
“如果那姑娘答‘好’,那麼月亮就是她的了。”
“那就是咒嗎?”
“是咒最根本的東西。”
“一點也不明白。”
“你不必弄明白。高野的和尚認為,就當有那麼一句真言,把這世上的一切都下了咒……”
博雅一副絕望地放棄的樣子。
“哎,晴明,你在高野整整一個月,就跟和尚談這些?”
“哦,是的。實際上也就是二十天吧。”
“我是弄不懂咒的了。”
博雅舉杯欲飲。
“對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嗎?”
晴明問道。
“算不上是趣事———忠見在十天前去世了。”
“那個詠‘戀情’的壬生